“大人,這個豬頭上門收稅。我和姐姐把提前準備好的五兩銀子給他,可他們居然把銀子私吞了,還冤枉我們沒交稅。他還說要我們陪他睡覺才行。”
蘇嬌嬌話音未落,劉明就開始“嗚嚕嗚嚕”,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但看那意思是在反駁。
蘇嬌嬌抬起一腳踹在劉明褲襠上,“真不要臉,現在還說淫言蕩語!”
劉明直接疼得“噗通”一聲雙膝跪地。
江峰等一群捕快全都愣在當場,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要是劉明當真公然出言調戲良家婦女的話,按照律例,捱打是活該的。
但剛才劉明究竟“嗚嚕”了些什麼,他們也不知道。
反正劉明現在是捂著褲襠“嗚嚕嗚嚕”個沒完,而且樣子顯得很狂躁。
兩名捕快趕緊上前去扶著他,生怕他現在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
“你現在說他出言調戲也沒證據啊。”江峰皺眉道。
蘇嬌嬌卻擺出不以為然的樣子,哼了一聲,道:“你能證明他沒調戲?”
“這……”
江峰也是服了,自己當了這麼多年捕快,還從來沒遇到過如此不給捕頭面子,而且還出言質問的女人。
“算了,這事兒一會兒再說。你剛才口口聲聲說給了他們五兩銀子。可據我瞭解的情況,你們家別說五兩銀子,就是五個銅板也不一定能拿的出來。”
此言甫出,就連周圍的村民都嘆息著搖頭,心裡有些責怪蕭逸不應該讓兩個媳婦出來訛人。
三嬸心裡著急,趕忙拉著蕭逸。
“你可別執迷不悟了,這事兒可不敢弄虛作假。這幾天我就挨家挨戶去串門,讓大家都幫你湊點銀錢。”
周圍幾個關係不錯的長輩也都紛紛開口,說的話都跟三嬸差不多。
蕭逸還是一臉苦瓜相,卻不動聲色地衝著顧清瑤使了個眼色。
還真別說,顧清瑤馬上會意,向前邁了一步,站在蘇嬌嬌身邊。
“這位大人,你的意思是我們的銀子來路不正?”
江峰果斷搖頭,“非也。我是說你根本就沒交銀子,剛才那些都是在汙衊劉明。蕭逸剛才毆打官差的罪名可是不輕。如果你現在承認撒謊,我還可以從輕發落。”
此言一出,眾人譁然,都替蕭逸捏了把汗。
“大人,剛才蕭逸真不是……”
三嬸的話沒說完,江峰猛地瞪了她一眼,“多嘴!再亂說話,掌嘴二十!”
三嬸當即嚇得不敢吱聲。
劉明卻激動得雄起了,他感覺自己有人撐腰,現在又行了。
“嗚嚕嗚嚕……”
他剛“嗚嚕”了兩聲,蕭逸抬起一腳,狠狠踢在他褲襠中間。
這次,劉明根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大臉憋得通紅,全身抖如篩糠。
周圍所有雄性生物都下意識地咧著嘴,眉頭高高皺起,兩腿緊緊夾住。
“大膽蕭逸,你居然……”
沒等江峰說完,蕭逸轉頭看向蘇嬌嬌,“剛才他是不是又說淫言蕩語了?”
蘇嬌嬌呼扇著卡姿蘭大眼睛,點頭如搗蒜。
“嗯嗯嗯,他就是說淫言蕩語,而且說得還很髒。”
蕭逸這才轉身對著江峰,“大人,我媳婦說那傢伙又出言調戲。我實在是聽不下去,根本聽不下去。作為一個男人,就算再怎麼窩囊也不能讓媳婦被欺負。您說是吧?”
蕭逸的話讓人半點都挑不出毛病。
江峰明知道蕭逸是在帶節奏,但卻沒辦法開口說劉明沒有出言調戲,否則容易落人口實。
“蕭逸,不要再胡攪蠻纏。既然你媳婦說有五兩銀子,我現在要知道這些銀子的來歷。否則,這一切的起因都是你們三人在詆譭官差。”
蕭逸卻不急著解釋,突然語氣冰冷地反問道:“剛才是你口口聲聲說我媳婦根本沒交銀子,還說那些都是在汙衊劉明,是吧?”
江峰猛然一愣。
面前這個蕭逸跟剛進門之時簡直判若兩人。
那說話的語氣竟然讓他這個捕頭都有些心裡發顫。
“的確是我說的。但我是就事論事而已。”
蕭逸冷笑了兩聲,“你解釋什麼?現在心虛?晚了!”
“我……我沒有心虛。”
蕭逸再次冷笑,“你只憑著自己的想象就直接把我和我媳婦都給定罪了。你可知道,在大景律例中,凡是對他人進行誹謗,可杖責二十。若是執法之人犯罪,杖責翻倍,且革職查辦。”
江峰聽得後背有些發涼。
這個時代的執法並沒有前世那麼嚴謹。
執法過程當中,執法人員用揣測的方式辦案也是正常的,雖然違背律例,但也沒人去理會。
不知為什麼,江峰今天就是覺得面前這個蕭逸有點邪性。
“你到底要做什麼?”
蕭逸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我要先證明我媳婦確實給了五兩銀子,然後……呵呵,咱們就該聊聊你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