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彥邦,姜梨恍然,桐兒提過,寧遠侯世子就叫周彥邦。也就是與姜二小姐原本定下親事的夫君,後來被姜幼瑤鳩佔鵲巢了。
難怪姜幼瑤方才說什麼及笄禮邀請了許多人,說不準會遇見熟人,這“熟人”,應當指的是周彥邦吧!若是真的姜梨,在及笄禮上看到周彥邦,要麼悲傷難言不能自己,要麼激動性烈失態於人前,總之是不痛快的,不亞於被人在心上捅上幾刀。
桐兒擔心的扶著姜梨,姜景睿還在兀自喋喋不休,“我看及笄禮你還是不要去了,你不知道,周彥邦比小時候長得好看多了,如今燕京城多少姑娘青睞於他。你小時候就那麼喜歡他,現在見了,只怕更不能割捨。只是如今木已成舟,姜幼瑤和周彥邦都已經定了親事,你再不甘心也於事無補,只會自己心裡難過。還不如不見。”
姜梨聽著他說的話,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這姜景睿可真是不會說話,要是真的姜二小姐這會兒聽他這麼勸自己,無異於火上澆油,雪上加霜,沒被氣死就不錯了。
見姜梨不說話,桐兒怕她想起來傷心事,小心翼翼的道:“姑娘?”
姜梨笑道:“我沒事,原來周彥邦也要來。”
她說話的語氣太過平靜,讓桐兒和姜景睿都愣了一下。
他們不曉得,姜梨不是姜二小姐,姜二小姐會為了周彥邦跳水尋思,姜梨卻不會。周彥邦對她來說,也只是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陌生人而已。為一個陌生人喜怒哀樂,這實在太難了。
周彥邦刺激不了她,無論姜幼瑤打什麼主意,從一開始就錯了。周彥邦在及笄禮上有用,有用的前提是姜梨在乎她。如果姜梨根本不在乎,周彥邦出現與否,都不重要。
姜景睿問:“就算周彥邦來,你也要去嗎?”他看著姜梨的臉,試圖從姜梨臉上找出一絲傷心或者難過的神情。
不過他失敗了。
“我如果不去,母親和三妹會傷心的,父親也會責怪我,我怎麼能不去?況且,我的確有想見的人。”姜梨道。
姜景睿和桐兒聽見姜梨前面的話時尚有同情,的確,姜梨不能不去,若是她不去,指不定季淑然背後怎麼編排她,活生生把筏子送到了人面前。
但聽到後面半句時,二人又同時愕然,姜梨這還是對周彥邦割捨不下吧?不過這神情怎麼又一點不像餘情未了?
他們二人都以為姜梨說的“想見的人”指的是周彥邦,卻不知,她真正想見的人並非如此。
姜元柏是當朝元輔,文人之首,嫡出千金及笄,必然有無數文人官眷前來觀禮。沈玉容作為新科狀元,如今朝廷文臣新貴,面上會和姜元柏打好關係。沈玉容的妹妹定會來觀禮。
而且,沈玉容的妹妹沈如雲,和薛芳菲做姑嫂的時候,她就知道,沈如雲心中愛慕寧遠侯世子。沈如雲心胸狹隘,爭強好勝,肯定會來瞧一瞧周彥邦未來妻子是何模樣。
姜梨想見的人,就是薛芳菲的故人,沈家人。
她等著那些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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