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
於芷站在原地沒動,她打眼看去,家裡甚至難得的有些乾淨整潔,沒了滿地的酒瓶,地板拖得發亮。
餐桌上甚至擺著熱氣騰騰的三菜一湯,於建輝坐在餐桌前朝她招手:
“還愣著幹什麼?快坐下吃飯!”
不知怎麼的,於芷右眼皮狠狠跳了兩下。
她沒搭理於建輝,徑直走向廚房,看見邵靜荷正在熬中藥。
“我回來了。”隨後,於芷走到邵靜荷身邊,壓低聲音問:
“今天是什麼特別的日子啊?怎麼家裡和往常不太一樣?”
邵靜荷擦了擦手,咳嗽兩聲才說:
“哪裡是什麼特殊的日子,也不知道怎麼了,早上你去學校後,你爸就跑去菜市場買的雞……”
她眼裡閃著久違的光:“說晚上等你回來吃頓好的,我告訴你啊,他今天還幫我擦了窗戶。”
邵靜荷的話音落下。
於芷透過廚房玻璃看向客廳。
於建輝立刻堆起笑臉,甚至殷勤地給幾人盛好飯。
於芷皺起了眉頭,感覺這畫面比恐怖片還瘮人。
“小芷啊,你說……”邵靜荷拽了拽女兒衣角,小聲說:“你爸他是不是知道錯了?現在想好好過日子了?”
於芷看著邵靜荷,張了張嘴,她不知道說什麼。
看著於建輝,於芷總有一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感覺。
說真的,說一個酒鬼突然一夜之間浪子回頭,準備安定下來過日子,於芷打死都不信。
但看著邵靜荷高興的樣子,於芷又不好打擊她。
怎麼說呢,像邵靜荷這樣活在家暴下的人不在少數,她們一輩子就活在父權的威壓下,沒有勇氣逃跑的背後是自覺自己離不開這個男人。
而這個男人一旦對她施捨丁點溫柔,她就覺得生活似乎又有希望了,於是,週而復始。
有一句話怎麼說的來著,他不打我的時候對我還挺好的。
於芷心裡莫名其妙就難受了起來。
默默嘆了口氣,於芷壓下了心底的情緒,她拉著邵靜荷往外走:
“走吧,我們先吃飯吧。”
飯桌上,於建輝異常熱情,不停給母女倆夾菜。
當他把雞腿夾到於芷碗裡時,濺起的湯汁濺到了於芷的袖子上。
“哎喲!”於建輝手忙腳亂去擦,“小芷,對不起啊,這袖子髒了!不過沒事兒,爸給你買新的!”
於芷看著碗裡的雞腿,放下了筷子。
“對了,”於建輝搓著手:“小芷啊,你還記得小時候常來家裡玩的李家小子不?他爸是我老朋友。”
他咧開嘴露出被煙燻黃的牙齒:“過兩天爸想請他來家吃個飯,到時候你早點回來行不行?”
於芷在記憶裡搜尋半天,壓根不知道於建輝說的是誰。
“你想招待誰你就招待唄,”於芷扒拉著米飯,“問我幹什麼?”
“哎呀,你現在是大學生了嘛!”於建輝聲音突然拔高:“你在家就當是給爸撐撐場面!”
說著,他踢了踢邵靜荷的凳子:“是吧孩他媽?”
邵靜荷手裡的筷子“啪嗒”掉在桌上,她反應過來:“你說的那個老李不會是……”
她突然對上於建輝陰鷙的眼神,聲音立刻弱下去:“我是說,那老李家孩子現在做什麼工作啊……”
“建築公司專案經理!”於建輝眉飛色舞:
“人家才二十六,一個月掙這個數!”
他比劃了個手勢,又意有所指地看向於芷:“不過,等我們小芷畢業工作了,肯定會超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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