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裡，於芷話音落下，裴晏辭額角跳了跳。
看著眼前使勁用蛙掌指著身後拉鍊的青蛙，裴晏辭鬼使神差的，他上前一步，幫於芷拉上了拉鍊。
“謝謝！”於芷立刻滿血復活，穿著青蛙服原地轉了個圈，然後面向裴晏辭，問：
“怎麼樣？裴大哥，我這身帥不帥？”
裴晏辭上下打量了一眼這個綠油油、圓滾滾的生物，最終面無表情地評價一句：
“醜。”
於芷：“……”
確定好服裝沒問題後，於芷換回了自己的衣服。
等她再出來時，裴晏辭已經沒影了。
於芷也沒往心裡去，她打車回到裴家別墅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於芷輕手輕腳地穿過玄關，然後徑直回到二樓自己的臥室。
關上門，於芷一個飛撲把自己扔到床上，然後從書包裡掏出一堆東西：
馬克筆、畫紙、相框，還有一些五顏六色的絲帶。
於芷都想好了，裴念安的生日禮物她要親手畫一副畫送給裴念安。
沒辦法，只怪大小姐太有錢了，什麼奢侈品怕是都見怪不怪了，既然是生日禮物，自然是心意最重要嘛。
於芷盤腿坐在凳子上，拿起鉛筆就開始畫。
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於芷很快勾勒出一個q版的裴念安：
標誌性的波浪長髮，傲嬌的挑眉表情，手裡還舉著個寫著“21歲”的蛋糕。
周圍畫滿了小熊、星星和氣球，空白處於芷用花體字寫著：
祝全世界最好的裴念安生日快樂。
畫完後，於芷把作品裝進原木色的相框，然後繫上彩色絲帶。
她將包裝好的禮物放進禮品袋，又訂了一束鮮花，選擇明早九點送達。
確認訂單時，於芷的手指在支付按鈕上停頓了一秒，隨即果斷點選確認。
螢幕上的數字從餘額中消失，於芷只是輕輕挑了挑眉。
……
三樓臥室。
裴晏辭從浴室出來，水珠順著髮梢滴落，又快速滑過緊實的胸膛。
他不甚在意，隨手扯過浴袍披上，腰帶鬆鬆垮垮地繫著，露出大片肌膚。
走到酒櫃前，裴晏辭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他仰頭飲盡，喉結滾動，酒精的灼燒感從喉嚨蔓延至胸口。
一杯不夠，他又倒了一杯。
不知不覺，半瓶酒已經見底。
裴晏辭靠在沙發上，指節抵著太陽穴，眼前卻莫名浮現出今天在酒店宴會廳的畫面：
那隻蠢兮兮的綠色青蛙，笨手笨腳地撲過來，把他壓倒在地。
他本該發怒的。
現實裡，敢這麼一而再再而三挑戰他底線的人，要麼還沒出生，要麼已經死了。
可當他聽出玩偶服裡是於芷的聲音時，心裡那股火氣卻莫名其妙地散了。
裴晏辭甚至覺得，這種荒唐事，確實是於芷能幹出來的。
“荒謬。”裴晏辭低嗤一聲，將酒杯重重擱在桌上。
酒精的作用下，他的意識逐漸模糊，最終靠在沙發上沉沉睡去。
裴晏辭做了一個夢。
夢裡，他站在宴會廳中央，四周空無一人。
忽然，身後傳來輕快的腳步聲。
裴晏辭回頭，看見於芷朝他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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