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貴彷彿常年都穿著那身花格襯衫,配著黑色的西服褲子,標準的皮鞋,加上大背頭,不由得讓柴米發出一句感慨:哪怕是個村長,大夏天熱的不行,也得穿的這麼正式,確實有點遭罪……一看劉長貴這身,自己就當不起這個村長。
無他,太熱。
劉長貴十分熟練的拿出來一包煙,先給了小六子,隨後挨個發,最後也給柴有慶一根。
劉長貴熱絡的給小六子點上煙,張口說話似乎也是深思熟慮一般的說道:“哎呀,你說你過來,咋也不打聲招呼?這麼大早晨的,我還沒準備伙食呢。一會兒……一會兒我安排,去老宋家,一起喝點。”
劉長貴說的老宋家,指的是村裡的會計宋青山家。
畢竟劉長貴現在還是個光棍,老婆離婚之後,他自己也不會做飯,蹭飯是他經常乾的……
幸好宋青山的老婆還和劉長貴是本家,要不然少不了村裡出閒話。
主要還是村裡經費緊張,沒有啥閒錢,現在出去吃飯,下館子也好,去飯店也罷,都是現錢,不賒賬,村長也不好使。就只能去自己家吃了。
小六子一聽喝酒,頓時神色也就輕鬆了起來,笑著說道:“唉,這不是有人舉報這個……叫啥來著。”
“柴有慶。”
“嗯,對。有人舉報柴有慶偷樹。林業站的就讓我們過來看看……現在上邊提倡封山育林,砍樹指定是不行的。”
“哎呀。”劉長貴長出一口氣:“我還以為多大的事呢?就這麼點小事,還勞煩你們過來一趟。真是的……小六子你放心,別人我不敢說,就柴米她爸爸柴有慶呀,那是個特別老實的人。就這麼說吧,我們村別人偷摸砍樹我能信,他去偷摸砍,我是絕對不信的。指定是有人嫉妒他……陷害他的。”
小六子有些為難:“剛剛這個丫頭說了,她家好像確實整來一棵樹……”
柴米便將隔壁村有人橫死之後,砍了樹,柴有慶拖回來的事一併說了。
劉長貴一拍大腿:“小六子你看,我就說這樹指定不是柴有慶砍的,打話來了吧。走走走,喝酒去……這都不叫事。這是撿的,有事得找砍樹的。”
小六子皺眉:“村長你都這麼說了,我再追查,也不是那回事了。但是,這玩意有人舉報……對吧。鄉里那邊也不好交差。”
“誰舉報的?”
“王慧蓉……”
劉長貴整個人愣住了:“誰?”
柴有慶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我媽?”
只有柴米冷笑不語:瞧瞧,這是親媽能幹出來的?親媽舉報自己兒子偷樹,都說虎毒不食子……
這王慧蓉還真是個人才!
劉長貴尷尬的看著柴有慶,柴有慶也一臉尷尬的看著劉長貴。
場面死一樣的尷尬。
“那啥……那就更沒事了。這老太太王慧蓉呀,是柴有慶親媽。”劉長貴尷尬的笑著:“他們家老三腿折了,估摸著最近糊塗了,這……”
劉長貴指了指腦袋:“估摸這受刺激了。哪有親媽舉報親兒子的。這指定是場誤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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