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分身會守護在這對夫妻身邊,有寇伯大師與我們同行也穩妥得多。現在已經儘可能做準備了,出發吧。”
灰白薩滿分身一頓一頓走到獵戶小屋門前:“你們,走,或留,我在身邊,獸潮,不怕。”
羅夏看著洪堡法師略僵硬的肌肉男分身,再看看隊伍前面身形矯健、正在捏學徒臉的老頭子若有所思。
出發。
離開最後一個人類據點才是探索森林真正的第一步。
上午晝夜的溫差造成了一片白霧,細密的小水珠撲在臉上溼冷得叫人一哆嗦,還帶著草木和青苔加泥土的氣息。
而霧氣不斷折射陽光反倒讓更多的光散射到樹林之間,讓遠處不再是黑洞洞而是白茫茫一片。
洪堡大法師照例打頭陣,有自然系專精大法師在場,原始未開發的大森林也無法對隊伍造成太多阻礙,他揮揮手,樹木和灌木馬上“心領神會”,貼心地扭曲騰挪出道路來,等尾巴上的羅夏和寇伯老爺子也走過後才恢復原樣。(法師多了彼得森被安排到學徒中去了。)
其中樹幹特別粗、樹齡肯定很大的樹扭曲的時候會在主幹裡發出嘎吱咿呀的聲響,簡直是腰不好的人活動一樣。
大家騎著的矮腳馬和驢子也快速踏著蹄子,行進速度比先前從培馬到獵人村落的那段路快上不少,羅夏猜測這也是森之塔法師的法術功勞。
沒有叫錯的名,在森林裡就是他們的主場。
卡文迪許不看路,只顧著翻課本任由驢子把自己帶到哪兒。值得一提的是,沒有載老爺子分身的馬或驢,但他健步如飛,快得很,一直跟著羅夏沒掉過隊。
“小夥子年紀輕輕有沒有心儀的女孩子呀?”
不是,您這八卦勁怎麼有一種跨越世界穿越時空古今中外異世界通用的熟悉感?
“唉,不過你這麼快就成四級法師了,肯定是沒時間談戀愛的書呆子一個。”
羅夏只能報以不失禮貌的笑容,這點還真被說中了一半——原身就是這樣的,而自己大學前有點時間也用在和兄弟開黑上了。
老爺子折磨羅夏.和羅夏尬聊了一上午,直到羅夏身下的矮腳馬打了個響鼻。
“馬子小友說它累了,我們休息吧。”不是老頭你怎麼說話的,什麼叫我的馬子?
寇伯一發話隊伍馬上停下,準備生火做飯,學徒去分辨周圍草本層有沒有適合馬和驢的草料可以摻進飼料裡。
“可惜老夫現在這具軀體不能吃飯。”他用陶土的手指骨節叩叩自己的肚子,發出悶響:“全便宜你們了。”
他跳了段滑稽的舞蹈,然後俯下身子雙手撐地。
“時間晚了幾個月,好在還沒下雪。”說著老頭起身,四處刨刨樹根下的腐殖土,真的找到些羅夏叫不出名字的蘑菇,他嫻熟地把蘑菇連根拔起,掰掰沒有張開傘蓋抖兩下然後把土攏回去復原。
喪心病狂的是,如果只有一點菌絲(在冬天這才是菌類的正常情況),他還會施法催生出幾朵再摘走,絕不走空。
不一會寇伯的手裡已經抓了一大把各式的蘑菇。
羅夏注意到寇伯手裡還有黑漆漆如糞便一樣的一團菌類,應當是松露。的確這裡是松樹眾多的黑森林,又正當採集季節,不過能找到也是因為老爺子開了透視!
羅夏雖然不知道【問道自然】這個法術具體的情況,但他能肯定老爺子是有鎖頭掛的,周圍的蘑菇都沒逃過這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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