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旗曾建撇撇嘴,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倒是另一個總旗吳濤畢恭畢敬,但是天知道這廝到底聽進去了什麼。
郝風樓道:“曾總旗有話說?”
曾建道:“沒什麼說的,你是百戶,我是總旗,大人面前我敢說什麼,大人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
這種人表面上服氣,最是麻煩。
郝風樓也不理他,淡淡道:“很好,從現在開始,由周書吏佈置差事罷。”
結果最後還是出事了,籤房那邊,突然傳出一陣喧譁,郝風樓趕過去看,便見曾建一把揪著周芳的領子,怒罵道:“狗才,爺爺在右衛的時候,也沒人敢欺我,只有爺爺殺人,卻沒人傷的了爺爺分毫,你是什麼東西,爺爺憑什麼聽你差遣,讓爺爺和下頭的兄弟去坐班,你是哪根蔥?”
周芳嚇得面如土色,邊上有幾個和曾建的校尉則在起鬨,至於吳濤則是躲在一邊不吭聲。
郝風樓怒了,心裡又罵:“張輔你斷子絕孫。”
遠在千戶所的張輔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己躺著也能中槍。
見到郝風樓進來,曾建依舊不依不饒,郝風樓鐵青著臉,大喝:“住手!”
曾建才不情不願的放開,不忿的看郝風樓一眼,口裡還在罵罵咧咧:“爺爺屍山血海裡爬出來……”
郝風樓看向周芳:“怎麼回事?”
周芳驚魂未定,連忙解釋,原來百戶所的差事大致是兩種,一種是坐班,按照規矩,應當到轄內的衙門裡去蹲守,而另一種則是巡街,可是明眼人都知道,坐班沒有前途,畢竟你只是個小小的錦衣衛百戶衙門,而京師裡的衙門品級都不低,人家會搭理你嗎?最多也就是敬而遠之罷了。而巡街就不同了,不但可以四處轉悠,說不定還能撈點油水。周芳當然清楚這裡頭的名堂,為了誰都不得罪,所以讓曾建和吳濤二人的部眾各自都調一些人去坐班,結果曾建不滿了,顯然他想吃獨食,有好處的差遣全部摟到自己名下,最後鬧將起來。
郝風樓冷冷一笑:“曾總旗,是這樣嗎?”
曾建道:“是又如何?”
郝風樓道:“曾總旗啊,你好像很囂張的樣子。”
曾建冷哼:“我在右衛時怎麼個樣子,到這裡也是怎麼個樣子,改不了了。”
碰到這種愣頭青,郝風樓有抓狂的衝動,可是這時,所裡的所有人都看著自己這個百戶,如果自己示弱,以後就別想立足了。
郝風樓道:“你既然膽子這樣大,天不怕地不怕的,本百戶也素來敬仰。不過我卻不信你膽子真有這樣大,不如我們來打個賭罷。”
曾建道:“大人要賭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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