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重生了就該拯救高冷校花!

第10章 陳晚檸的父親

“有!當然有興趣!”

她幾乎是脫口而出,但隨即,那明亮的眼神又黯淡了幾分,染上一絲自卑和遲疑:“可是……又要麻煩你了……我……”

“麻煩什麼?”

許漢升打斷她,語氣輕鬆:“親戚開店,總要用人。介紹個靠譜的同學過去,他謝我還來不及呢!就這麼定了,等出分後,我帶你去認認門。”

陳晚檸看著他篤定的笑容,心中那點不安和自卑,奇異地被撫平了。

她用力點點頭:“嗯!謝謝你,許漢升!”

這一次,她的笑容真切了許多。

兩人就這麼在巷子裡慢慢走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許漢升講了些便利店工作的趣事(瞎編的),陳晚檸也難得地放鬆下來,偶爾應和幾句。

夕陽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很長,並肩而行。

一圈。

兩圈。

三圈……

起初還沒什麼,但隨著他們在這條不算長的巷子裡來來回回走了好幾趟,一些異樣的目光和竊竊私語,如同夏夜的蚊蚋,開始從巷子兩邊半開的門縫和窗戶裡鑽出來。

“哎,看,那不是老陳家那丫頭嗎?旁邊那男的是誰?沒見過啊?”

“嘖,稀奇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陳家丫頭居然跟個男的在巷子裡散步?”

“哎喲,還走了好幾圈!這哪是散步,這是談戀愛吧?陳家丫頭開竅了?”

“談什麼戀愛!老陳要知道他閨女跟男的這麼溜達,還不得氣瘋了?”

“可不是!老陳那脾氣……你們忘了?前年,隔壁巷子有個小子給晚檸遞了張紙條,被老陳知道了,直接拎著劈柴刀堵到人家門口去了!嚇得那小子一家連夜搬走了!”

“對對對!還有小學時候,晚檸被同桌小男孩揪了下辮子,老陳也是拿著刀去找老師,差點把人家小男孩嚇尿褲子!從那以後,誰還敢打晚檸主意?校花又咋樣?有老陳那把刀鎮著,比啥都管用!”

“我看這小夥子長得挺精神,膽子也夠肥啊!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噓…小聲點!別被聽見了!不過……我看老陳閨女臉上,好像有笑模樣了?怪稀罕的……”

“完了完了,老陳要是下工回來撞見……嘖嘖嘖,有好戲看咯!”

這些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飄進許漢升和陳晚檸的耳朵裡。

陳晚檸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乾二淨,身體也變得僵硬起來。

她下意識地加快了腳步,低著頭,恨不得把臉埋進胸口。

那些關於父親“拿刀”的議論,像冰冷的針,刺得她渾身發冷。

許漢升也聽到了,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他側頭看了一眼身邊像受驚小鹿般的女孩,心中對那個素未謀面的“老陳”有了更直觀的認識。

一個把女兒當成私有禁臠、用極端方式隔絕所有異性接觸的、偏執的父親。

這恐怕,也是陳晚檸性格孤僻、前世悲劇的重要根源之一。

他不動聲色地放緩腳步,落後陳晚檸半步,用自己的身體稍稍擋住了那些窺探的目光,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沉穩的力量:

“別怕。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們是同學,聊聊天而已。”

“天快黑了,我送你回家。”

陳晚檸的腳步頓住,回頭看了他一眼。

昏暗中,少年挺拔的身影像一道沉默的屏障,驅散了一些她心頭的寒意。

她輕輕“嗯”了一聲,兩人不再兜圈子,快步朝著巷子深處那扇破舊的鐵門走去。

身後那些窺探和議論,如同潮水般,被漸漸拋遠。

但許漢升知道,關於“陳家閨女和陌生男生”的風言風語,恐怕很快就會傳到那位“拿刀”的老陳耳中。

天色擦黑,許漢升送陳晚檸回家。

剛走到她家那扇破舊鐵門前,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就從巷口由遠及近傳來。

陳晚檸的身體明顯繃緊了。

腳步聲停在門口。

昏黃的路燈光線下,一個身影出現在他們面前。

來人約莫五十歲上下,身材不高,卻很敦實。

一張飽經風霜的臉膛上刻滿了深深的皺紋,如同乾涸的土地。

眉眼間依稀能看出年輕時的硬朗,但此刻卻寫滿了疲憊和一種底層勞動者特有的、彷彿被生活榨乾了的麻木。

他穿著一身洗得發白、沾滿汗漬和不明汙漬的深藍色工裝,肩膀上還扛著一個鼓鼓囊囊、看起來極其沉重的麻袋,麻袋粗糙的邊緣在他脖頸處磨出了明顯的紅痕。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腿。

左腿明顯有些僵硬,行走時帶著一種不自然的拖拽感,每一步都顯得有些吃力——是瘸的。

老陳!

陳晚檸的父親!

“爸…爸,你回來了。”

陳晚檸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連忙上前一步,試圖去接父親肩上的麻袋。

老陳沒讓她接,只是將麻袋“咚”地一聲卸在門口的地上,激起一片灰塵。

他直起腰,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滾落的汗珠,目光如同探照燈般,第一時間就精準地鎖定了站在陳晚檸身後的許漢升。

那眼神,渾濁、疲憊,卻像刀子一樣銳利,帶著一種近乎本能的審視和壓迫感,彷彿要穿透許漢升的皮囊,看清他骨子裡是人是鬼。

巷子裡瞬間安靜得只剩下三人略顯粗重的呼吸聲。

空氣彷彿凝固了。

陳晚檸臉色煞白,緊張得手指都蜷縮了起來,下意識地擋在了許漢升身前一點點。

“爸…這是…這是我同班同學,許漢升。”

她的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發飄,語速飛快:“他…他順路送我回來……”

老陳的目光沒有離開許漢升的臉,那銳利的審視沒有絲毫減弱。

他毫不懷疑,如果此刻站在這裡的是個真正的、心懷不軌的十八歲毛頭小子,恐怕已經被這眼神嚇得腿軟,甚至落荒而逃了。

但許漢升不是。

他的靈魂早已在社會的熔爐裡淬鍊過,在生死邊緣掙扎過,也在商海的爾虞我詐中沉浮過。

老陳的眼神雖然銳利,卻嚇不住一個經歷過泥頭車撞擊和重生洗禮的靈魂。

許漢升臉上沒有絲毫慌亂,甚至沒有刻意擠出的討好笑容。

他只是微微挺直了脊背,迎向老陳那刀子般的目光,眼神平靜而坦蕩,嘴角甚至還帶著一絲禮貌而自然的弧度,輕輕頷首:

“陳叔叔好。我是許漢升,晚檸的同學。”

他沒有解釋為什麼“順路”送到家門口,也沒有多餘的寒暄,只是清晰地報出了自己的身份。

老陳那銳利如鷹隼的眼神中,第一次掠過一絲清晰的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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