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晚檸那顆“砰砰”亂跳的心還沒完全平復，就被許漢升帶離了便利店。
兩人坐上許漢升那輛略顯陳舊的二八腳踏車，一路騎向城郊結合部。
當陳晚檸跟著許漢升走進略顯簡陋但收拾得還算乾淨的製衣廠大門時，她清澈的眼睛裡充滿了驚訝。
“這…是你開的？”
她環顧著空曠的車間和堆放的布料，聲音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嗯，算是吧。和徐海濤，還有李老師一起弄的，剛起步。”
許漢升笑了笑，語氣平靜，彷彿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創業嘛，總得有個地方落腳。”
“創業？”
陳晚檸是真的震驚了，她扭頭看向許漢升，眼神裡充滿了不可思議：“你…你高中剛畢業就創業了？明明…明明高中時…”
她話沒說完，但意思很明顯。
高中那個內向、甚至有些自卑的許漢升，和眼前這個沉穩自信、開著服裝廠的少年，簡直判若兩人！
許漢升腳步一頓，側過頭，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帶著點探究看向她：“哦？高中時？看來你高中時還挺關注我的？”
“唰！”
陳晚檸的臉頰瞬間又飛上兩朵紅雲，眼神慌亂地躲閃開，聲音細若蚊吶，還帶著點結巴：
“沒…沒有！就…就是班上同學…總會…總會多少知道一點…”
這解釋，此地無銀三百兩。
許漢升沒再逗她，只是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
這時，聽到動靜的徐海濤和李忠華從裡面走了出來。
徐海濤一眼看到許漢升身後的陳晚檸，眼睛瞬間瞪圓了，隨即猛地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臥槽！老許，牛逼啊，你說找模特，感情是找陳大校花？這主意絕了！”
他上下打量著穿著樸素但難掩天生麗質的陳晚檸，嘖嘖有聲：“現在外面那些花錢請的模特，哪個能有咱們陳校花這身材？嘖嘖，這比例，這腿…前凸後翹的，簡直是為鏡頭而生的啊！”
他本性難移，一激動就有點口無遮攔。
“徐海濤！”
許漢升臉色一沉，聲音帶著警告，輕輕瞪了他一眼：“說話注意點！別開這種輕浮玩笑！”
陳晚檸被他那句“前凸後翹”說得羞窘難當，小臉通紅，頭垂得低低的，兩隻小手緊緊捏著自己制服的衣角，指節都有些發白。
“沒…沒事…”
她聲如蚊蚋地擠出兩個字，但那份窘迫誰都看得出來。
就在這時，她終於看清了許漢升旁邊站著的另一個人，頓時驚得小嘴微張：
“李…李老師？您怎麼也在…？”
班主任出現在創業小工廠，這衝擊力不比許漢升創業小。
李忠華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臉上帶著溫和又有點感慨的笑容：
“晚檸同學，嗯，老師我啊，年輕時候學過點服裝設計的手藝，現在算是…被許老闆返聘，來發揮點餘熱，給他打工來了。”
他語氣帶著點自嘲，但眼神是溫和的。
“李老師您這話說的。”
許漢升立刻糾正，語氣真誠：“什麼打工不打工人，您是我們‘初芒’的設計總監，是合夥人！沒有您的手藝，我們這攤子可玩不轉！”
李忠華聞言，臉上的笑容更真切了些，看向許漢升的眼神帶著暖意。
許漢升帶著還有些懵懂的陳晚檸來到臨時搭建的“攝影棚”。
其實就是車間一角用幾塊巨大的白色背景布圍了起來，頂上掛了幾盞大功率的白熾燈，條件簡陋，但夠亮。
地上鋪了層乾淨的地板革。
旁邊架著一臺借來的佳能入門級單反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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