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陽深深地看了林凡一眼，像是要把這個年輕人的背影，刻進自己的腦海裡。
他沒有再多說一個字，轉身，邁著沉重的步伐，回到了那輛邁巴赫上。
黑色的巨獸，悄無聲息地啟動，平穩地滑入夜色，彷彿從未出現過。
……
送走了不速之客，林凡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原有的軌道。
他修好了那輛二八大槓的剎車，又順手給鏈條上了點油。
看了看天色，他拿出那臺螢幕上帶著幾道裂痕的舊手機，點開了直播軟體。
下一秒。
直播間的人數，從0，瞬間跳到了1000+！
並且，這個數字，還在以一種恐怖的速度，瘋狂向上飆升！
一千......兩千......三千！！！
彈幕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淹沒了整個螢幕！
【來了來了！失蹤人口迴歸！】
【我靠，主播你還知道開播啊！我還以為你被外星人抓走切片研究了！】
【凡哥！別修車了！開公司吧！我把我老婆本都投給你！】
【對！凡哥，我們給你眾籌！幹翻特斯拉，收購比亞迪！】
【凡哥牛逼！！】
林凡對那瀑布般的彈幕視若無睹。
他將手機用一個油膩的支架固定好，鏡頭對準了自己那方小小的，堆滿零件的工作臺。
然後，他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他從角落裡拖出一箇舊輪胎，熟練地用撬棍扒下外胎，找到那個被扎破的小孔，打磨，塗膠，貼上補丁……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專注而平靜。
直播間裡的數千觀眾，就這麼看著。
看著他補胎，看著他調校變速器，看著他給一輛老舊的電動車更換磨損的剎車片。
沒有人覺得無聊。
這詭異的一幕，形成了一種奇特的張力！
一個能徒手搓出黑科技電池的男人，此刻，卻在用最原始、最質樸的方式，修理著這些最底層的交通工具。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鋪子門口。
是那個外賣小哥，李偉。
他手裡提著一個塑膠袋，裡面裝著兩條香菸和一些水果，臉上帶著侷促而又真誠的感激。
“林……林大師……”
李偉有些結巴，他看到了直播的手機，更緊張了，“我……我就是來謝謝您，上次要不是您提醒，我那電瓶……”
林凡停下手裡的活，抬眼看了看他。
“舉手之勞。”
李偉將東西往工作臺上一放，搓著手，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的目光，無意中掃到了牆角。
那裡，靜靜地躺著一隻黑色的，側面有一個猙獰窟窿的電瓶。
“呀！大師，這就是昨天影片裡那個……神仙電瓶？”
李偉的眼睛亮了，“可惜了，被鑽了這麼大個洞，怕是廢了吧？”
彈幕也瞬間爆炸。
【臥槽！本體出現了！快快快，讓我等凡人瞻仰一下聖物！】
【可惜了，這要是完好的，不得賣個幾百萬啊？】
【幾百萬？格局小了！這是能改變世界的玩意兒！無價之寶！】
林凡順著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像是才想起這件東西。
他站起身，走過去，用腳尖踢了踢那隻“凡-1.0”。
然後，他轉頭對李偉說。
“沒廢，能用。”
“你那個舊的也跑不遠了，這個，你拿去裝上吧。”
此話一出。
直播間瞬間被按下了暫停鍵一般！
滿屏的問號如同雪花飛舞！！！！
李偉臉上的表情也瞬間凝固了！
直播間裡，那刷得快要冒煙的彈幕，也出現了長達三秒鐘的，詭異的空白！
所有人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李偉結結巴巴地指著那個洞，“大……大師，這……這都穿了啊……這還能用？”
“嗯。”
林凡的回答，只有一個字。
“不……不是……大師，這東西太貴重了！我……我不能要！”
李偉的頭搖得像撥浪鼓。
林凡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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