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提前把電放光了？影片開頭，那短接時爆發出的刺眼電弧，足以燒穿鋼板！
說這是個模型？那貫穿後清晰可見的，層層疊疊的極板和隔膜又是什麼？！
他的大腦在飛速運轉，試圖用自己畢生所學，去構建一個合理的解釋，去維護自己的體面。
可他想出的每一種可能，都會在影片那無可辯駁的真實面前，被撞得支離破碎！
噗通！
魏哲雙腿一軟，整個人跌坐在了椅子上，目光呆滯，面如死灰。
他知道——
他完了！
……
京城，一間不對外開放的頂級私人會所內。
一位身穿中式盤扣短衫，鬚髮微白，但眼神依舊銳利如鷹的老者，正將一枚白子，輕輕落在棋盤上。
他對面，坐著一個西裝革履，氣質沉穩的中年人。
“寧老，您這一手‘斷’，可是要了我的老命了。”中年人苦笑著搖了搖頭。
老者端起茶杯，吹了吹漂浮的茶葉，淡然道：“棋局如商場，瞻前不顧後，自然要被人攔腰斬斷。”
就在這時，中年人的秘書，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俯身在中年人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並將一個手機遞了過去。
中年人接過手機，點開了那個已經火爆全網的影片。
起初，他只是隨意地瞥了一眼。
但很快，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當他看到那隻黑色的“凡-1.0”被臺鑽硬生生貫穿，卻安然無恙時，他那古井無波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驚容！
他猛地坐直了身體，將影片倒回去，又看了一遍。
這一次，他看得無比仔細。
“老寧，停一下。”
他突然開口，打斷了正要落子的老者。
被稱作寧老的老者抬起頭，有些意外。
他認識這個中年人幾十年了，知道他執掌著國內新能源領域的半壁江山，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
能讓他如此失態的事情，屈指可數。
中年人沒有解釋，只是將手機，推到了老者的面前。
“您是搞了一輩子材料學的，您看看這個。”
寧老的目光，落在了那小小的螢幕上。
一遍看完，他那原本淡然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無比！
他什麼話也沒說，只是拿過手機，又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看了三遍！
看完，他將手機放回桌上，閉上了眼睛，手指在桌面上無意識地輕輕敲擊著。
整個房間，安靜得可怕。
許久，寧老才緩緩睜開眼，吐出四個字。
“陶瓷……塗層。”
中年人瞳孔一縮：“您是說……”
“八九不離十。”
寧老的眼中，閃爍著光芒，“用無機材料對聚合物隔膜進行表面改性，提升耐溫性和抗穿刺性！這個技術路線，我們實驗室十幾年前就提出過，但一直卡在成本和工藝上，無法突破！”
“可你看他！”
寧老指著螢幕裡那個簡陋的鋪子，“土製裝置，回收材料……他居然做出來了！而且，你看那個鑽孔的切面，如此平整，說明他的隔膜韌性極高，極板的結構強度也遠超傳統鑄造板柵！”
“這個人……”
寧老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地說道，“是個天才！一個被埋沒在市井裡的，真正的天才！”
中年人沉默了。
他知道，能讓寧老用上“天才”這個詞，意味著什麼。
“查！”
他轉頭對秘書下達了命令，語氣不容置疑，“我要這個人的全部資料，立刻，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