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動，顫抖，狂熱！
他甚至想立刻衝上去，把它抱在懷裡！
但他僅存的理智，告訴他不能這麼做。
他深吸了一口氣，又深吸了一口氣，強行讓自己那顆快要爆炸的心臟，平復下來。
他看著林凡，眼神變得無比複雜，鄭重地問道：“林大師……這個……你真的……要給我們？”
他不敢用“送”這個字。
因為他知道，這東西的分量，已經無法用任何價值來衡量。
“不然呢？”
林凡反問，“留在我這兒，也只是佔地方。你們不是正好需要嗎？”
寧振邦沉默了。
他縱橫一生，見過無數人。
有為國為民，鞠躬盡瘁的聖人。
也有追名逐利，貪得無厭的梟雄。
但他從未見過像林凡這樣的人。
這個年輕人，彷彿完全超脫於這個世界的價值體系之外。
金錢，權力，名譽，在他眼中，都如同塵埃。
想通了這一點，寧振邦心中最後的一絲疑慮和矜持，也煙消雲散了。
他知道，再推辭，就是對這個年輕人的一種不尊重。
“好！”
寧振邦重重地點了點頭，“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他對著林凡，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這一躬，不是代表他個人。
而是代表他身後的整個實驗室，代表著國家能源戰略的未來，對這位橫空出世的年輕人，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小王也連忙跟著，九十度彎腰，神情肅穆。
林凡坦然地受了他們這一拜。
他看著寧振邦，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他壓低了聲音，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音量說道：
“這東西，你先拿回去研究。過段時間，等我手頭寬裕點了，你再來一趟。”
他頓了頓，目光瞥了一眼旁邊那塊“雷神-1號”。
“說不定，你那個玩意兒的毛病，到時候我也能給你修好了。”
轟！
寧振邦的瞳孔，猛地收縮！
如果說，剛才林凡拿出第二個電瓶，是給了他一個天大的驚喜。
那麼現在這句話，就是給了他一個足以改變未來的承諾！
他能修！
他真的能修！！
他不僅能自己從零開始，造出完美的產品。
他還能在別人失敗的，錯誤的道路上，力挽狂瀾，化腐朽為神奇！
這是何等恐怖的技術掌控力！
寧振邦的心中，掀起了萬丈狂瀾！
他抬起頭，深深地，深深地看了一眼林凡。
那一眼，包含了太多的情緒。
他沒有再多說一個字。
因為他知道，任何言語，在這一刻，都顯得蒼白無力。
他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小心翼翼地，像捧著一件稀世珍寶一樣，將那個醜陋的黑色電瓶，從工作臺上捧了起來。
入手，很沉。
這重量，承載的，是國家的未來。
“我們走！”
寧振邦對小王說了一句，便頭也不回地，捧著那塊“凡-1.0”，穿過目瞪口呆的人群，向著巷子外走去。
留下整個修車鋪內外，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還沉浸在剛才那魔幻的一幕中，無法自拔。
林凡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拿起一塊抹布，擦了擦工作臺上的油汙，然後轉向下一個還在排隊的顧客。
那是一輛本田飛度。
“你，什麼問題？”
平靜的聲音，將所有人的思緒，拉回了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