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足足一天,再無任何人前來詢問價格,蘇煥禮愁得快把頭髮拔光了。日暮西山,清河郡同樣熱鬧,但蘇煥禮所在的街道行人卻少了許多,偶爾才能看到一兩個行人穿行而過。
漸漸的,月上中天。整個清河郡靜悄悄的,老百姓們都進入夢鄉,商鋪的油燈卻還亮著。
“老爺,夜深了。”
李銀整理好臨時的床鋪,忍不住提醒道。
蘇煥禮坐在門口,仍舊不為所動。
日月輪轉,第三天的太陽漸漸升起,蘇煥禮滿眼血絲,盯著門外漸漸多起來的行人,神情如同惡鬼一般,幾乎要擇人而噬。
“老李,降價!降到四萬五萬,我就不信這麼好的鋪子沒人要!”
蘇煥禮從牙齒縫裡擠出幾個字來,李銀搖了搖頭,將貼在門口的紙張揭下,改好價格重新貼上去。
可依然,沒有一個人過來詢問,眼見時間就要到中午,蘇煥禮的心徹底冰涼,一想到那月賺數十萬兩的百味樓即將傾塌,他的心都在滴血。
正在這時,屈青寧出現在店鋪前,他看了看店鋪前貼的價格,嘴角一勾,走進店鋪中。
他一出現,立刻就引起蘇煥禮的打量,他越是打量,就越是心驚。
此人明明是少年郎,而且穿的是僕人的款式,但衣服居然是用上好的綢緞製成。而且那隱隱流露而出的富貴氣,頓時讓蘇煥禮猜出這個少年,定然是某個大家族地位頗高的僕人。
“敢問……這位小哥,可是對店鋪有意?”
蘇煥禮哈哈一笑,抱拳想問。
屈青寧聞言露出苦笑,“這位老爺,您就別拿小的開玩笑了。不過,我家少爺倒是有點興趣。”
蘇煥禮猜測成真,心中更是激動,連連說道:“小哥,你們家少爺真是好眼光。如果不是因為家中有急事需要用錢,我哪裡至於賤賣如此好的商鋪,這房子都才建了沒幾年……”
蘇煥禮沒說完,就被屈青寧皺眉打斷道:“這位老爺,您可別搞錯了。我們家少爺若是買了地皮,肯定要拆房重建的,您還是說點別的吧。”
蘇煥禮笑容微僵,立馬改口道:“那是那是,是小老兒唐突。那小老兒帶你去看看地皮如何?”
屈青寧點了點頭,旋即就在商鋪裡慢悠悠地逛了起來,蘇煥禮雖然心中焦急,但也不敢催促,生怕把人嚇跑了。
屈青寧看著蘇煥禮直冒冷汗,心中暗笑。又走了一會兒,直到太陽即將落下,才站定指著旁邊緊挨著的商鋪道:“那邊的商鋪又是誰的?”
“也是我的!”蘇煥禮連忙答道,“那間商鋪小了點兒,一直都沒什麼人租。這間商鋪原本有租客,因為家中急事,就被我給了一筆錢弄走了。”
“原來如此。”屈青寧剔了剔指甲,神情略有不滿:“實不相瞞,老爺您這地皮比我家少爺想的小了一點兒,不過少爺也不差那麼點錢。準備將你家的兩間商鋪都買下,作價……五萬,您看如何呢?”
兩間,才五萬?!
蘇煥禮差點就罵出聲,這跟搶有什麼區別?
“怎麼,這位老爺看上去好像不太願意,那便算了。”
屈青寧說著抬腳就走,沒有絲毫留戀。
他讓開身形的一瞬間,暮光照在蘇煥禮臉上,立刻讓蘇煥禮一個激靈,徹底清醒。
“小哥,請留步!!”
……
就在蘇煥禮離開的這兩天,大蘇鎮上又發生了新的變化。
原來是木楊學府的府主親自派人過來,在大蘇鎮官府告示榜上貼了一封文書,將蘇漓在木楊女學之事說了個大概,並且表面蘇漓只是回鎮暫且休息,並非如蘇家所言,乃是品行不端,被趕出蘇家。
這一紙告示,頓時讓整個鎮子的老百姓都驚呆了。蘇家的臉更是被打得啪啪作響!
“蘇家為什麼把蘇漓說成那般不堪?”
“你們可還記得,當初蘇漓小姐的那位嬤嬤說全都是蘇家老夫人誣陷的?”
“以前百味樓都是蘇漓小姐在管,說不定蘇家老夫人真的眼紅,這才想辦法把蘇漓小姐踢出蘇家?”
“老不死的!竟然想出如此毒計,逼迫蘇漓小姐離開,如今更是音信全無。”
“會不會蘇漓小姐,已經被老夫人殺了?!”
“我還記得一年前蘇漓小姐也被趕出一次蘇家,這個蘇家看來齷齪很多啊!”
“……”
被欺騙的老百姓們憤怒,僅僅不到一天,就被人杜撰出了數個版本。一時間蘇家竟成了百姓口中人人得而誅之的惡霸家族!
蘇崔氏氣得差點直接去見閻王爺,她沒想到木楊女學的人如此不識抬舉,楊家到底在幹什麼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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