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一個激靈沉默下來,也不知是想起往事,還是想起數日前蘇漓那一聲冰冷的提示。
“奶孃嬤嬤,我現在只想安安靜靜地呆在錦苑,不受欺負最好,若是受了欺負也想有力氣反擊回去。而不像之前生死都無法掌握,那種感覺我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說到這裡,蘇漓露出苦澀的笑容,“娘她……真的好狠心!我原以為只要不反抗,就算日子過得苦一些,能不死就好。所以我一直不吭聲,不反抗。可是,我還是太天真了。”
李嬤嬤動容不已,原來不是二小姐傻,是她太傻了,太蠢了,竟然因為之前那一句冰涼之音,而對小姐產生了害怕的情感。
可仔細想想,二小姐這麼小的年紀就要天天想著如何活命,若是沒有點小聰明,如何能活到現在?
而且在之前,二小姐還屢屢將她從大夫人手中救出,這樣善良的小姐從哪去找?!
一時間,洶湧的愧疚之意幾乎將她淹沒。
“二小姐……”李嬤嬤緊緊抓住蘇漓的小手,“以後不管你說什麼,做什麼,奶孃嬤嬤都無條件支援!”
蘇漓眼眸流轉,將另一隻手搭在李嬤嬤的手上,笑容如春。
終於有了第一個忠誠的棋子,真不容易呢。
李嬤嬤淚花閃爍,這時,她忍不住想起已故去的老小姐,若是那位能將聰慧用在逃命上,說不定當年也就不用死得那麼慘……
翌日,陽光大好。
蘇宅恢復平靜,祁閒卿一如往常般教授蘇漓讀書,玄功修煉暫且擱下。這令祁閒卿分為惱怒,本來二丫都快突破到第二重,結果那朱豔搗亂,愣是將此事延期。
“二姐,你今天氣色好多了!”
課程結束後,蘇清皓從位置上跳下來,來到蘇漓身邊,像個小大人般裝模作樣地摸了摸蘇漓額頭。
蘇漓嘴角微翹,也露出笑容,她正要用手摸摸蘇清皓腦袋,蘇清皓卻被一隻手拉走。
蘇漓抬頭一看,笑容微微收斂,露出恭敬的表情,行禮道:“二孃好。”
“你也好。”
李月蓮神情頗為複雜地看著蘇漓,心中總有股莫名忌憚,“清皓還有武課,就不多留了。”
蘇漓乖巧地點頭,擺擺手道:“那二孃再見。”
李月蓮神情微緩,拉著蘇清皓離開。如此乖巧懂事的蘇二丫,果然之前都是巧合麼,是她疑神疑鬼想太多了。
如此這般安靜的時光過了七天後,朱豔和蘇子佩終於在當夜回到蘇宅,看著燈火通明的錦苑,朱豔恨得咬牙切齒。
“好一個鄭嬤嬤,竟然直接不管不顧地逃了。死丫頭,就再留你性命一段時日。錦苑是我兒子的,誰也搶不走!”
得到朱豔回來的訊息,蘇煥禮大吃一驚,竟然這麼快回來了,他還以為夫人要在孃家呆上大半個月呢。
朱豔也是迫不得己,她已經是朱家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而且她最近不僅經常問孃家拿錢,還回到朱家白吃白喝,早就惹了一身閒言碎語,蘇子佩實在受不了一直哭,她最後只能厚著臉皮先回蘇家。
“夫人,我怕祁老先生還在生氣。你就別去學堂找不自在了。錦苑也別去,上次事情後,老先生經常過去錦苑複查二丫傷勢。”
蘇煥禮急匆匆地過來叮囑道,朱豔氣得直瞪眼,氣道:“老爺,你竟然為了一個外人限制我行動?這是何道理,我們夫妻二人多年的情分,難道比不過一個窮酸書生?”
蘇煥禮聞言深深嘆了口氣,安慰道:
“夫人,我這也是為大局著想啊。那祁大夫雖然無錢無勢,但他的學生可沒一個好惹的,都是當朝官吏。而且在他學院裡的威望極高,若是不安撫他,我們蘇家的未來可就完了,夫人你可千萬要忍住啊!”
雖然明知老爺會用大局壓她,朱豔還是氣得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短短半個月竟是瘦的脫相,她朱豔何時受過如此的悶氣,真是豈有此理!
“等我將子佩過繼給豪門望族,這筆賬我要親自找回來!”大事未成,朱豔看著蘇子佩漂亮粉嫩充滿朝氣的臉蛋,很快振作起來。
幾日後清晨,學堂內——
“這寫的都是什麼鬼畫符,連你弟弟蘇清皓寫的都比你好,真是丟老夫的臉!蘇子佩,你不配為老夫學生,明日不用來了。”
祁閒卿抓起紙張灑了蘇子佩一臉,蘇子佩委屈得眼淚水直打轉,她怒氣看清地上的紙張,想要辯駁幾句,可事實正如祁閒卿所說,她寫的字歪歪扭扭,是最醜的。
蘇清皓的字,雖然不好看,但勝在筆直工整。而蘇二丫的字……簡直漂亮的不像話!每一筆、每一畫都飄逸靈動,渾然天成!
跟蘇二丫的字放在一起,蘇子佩的字果真就是鬼畫符,如同狗屎般醜陋不堪!
“這就是天賦!清皓,你二姐在書法上的天賦是老夫見過最好的,說不定以後能成為一代書法大家,自成一派,你要好好學習才是。”
祁閒卿笑呵呵地叮囑道,蘇清皓滿眼小星星地看著二姐的字,心中崇拜不已,可惜女子不學武,好想跟二姐切磋一把。
“先生說笑了,我才疏學淺,還得多多學習才是。”
“二姐你太謙虛了,我覺得你跟大哥一樣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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