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煥禮只覺一股怒氣上湧,逆血就要從口中噴出!他做生意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如此野蠻行徑!
衣衫襤褸跪在地上的掌櫃的看到蘇煥禮,就像是看到了救星般,大喊道:“東家來了!東家來了!”
霎時間,數十道目光齊刷刷落到蘇煥禮身上,一股壓力憑空而生。
“諸位!”
蘇煥禮一臉沉著地站到大堂中間,頗有幾分大將之風,“我百味樓究竟有什麼過錯,值得諸位如此動怒?君子動口不動手,我們不如坐下來好好談談。”
見正主兒到了,那幾個專門鬧事的地痞立即悄然退去,只留下主事之人。方淵雖然看到,卻沒有多言。
“好,還是蘇當家有擔當!”
一個長相憨厚誠懇的漢子站出來說道,此人面向寬厚,一看便會讓人覺得是忠厚老實之人。
“我只有一句話,為何之前的招牌菜最高不過一兩銀子,到了叫花雞就暴漲十倍,甚至五十倍!蘇當家是否太貪心了?”
漢子一針見血,蘇煥禮面不改色地說道:
“這位兄臺此言差矣。之前百味樓的招牌菜如何能跟叫花雞相比?論食材,叫花雞的食材是家女從野生植株中一一篩選出來,無一不是新品。甚至雞肉都有嚴格的標準,當初我發動全家找了足足半個月才找到一隻,而後以此為標準培育發展養雞場,為酒樓提供食材。天下之大,叫花雞隻此一家!”
見蘇煥禮說得如此詳細,漢子暗道不妙。
“我蘇家如此用心,花費大代價,為大家做出獨一無二的美食,如今卻被稱作騙子,這也未免太令人寒心了。”
蘇煥禮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立即有大半人露出不忍心之色。
“原來這裡面還有如此多的內情,我們錯怪了蘇家啊……”
“我們還把酒樓給砸了,真是不應該!”
“是啊!”
漢子臉色頓時變了,他冷笑一聲,說道:“蘇當家果真是生意人,三言兩語就把話說得漂亮得很,可在下不信!你女兒才多大年紀,十幾歲就能篩選食材,做出如此美味的食物?我看八成是你蘇家用不知從哪裡得來的食譜,強行造出一個做菜天才吧?”
“胡說八道!”蘇煥禮底氣十足,“這些美食都是我女兒親自研究出來的,若是有假,我願遭天打雷劈!”
見蘇煥禮理直氣壯,漢子頓時有些拿不準了。
這時,人群中傳出聲音。
“呵呵,光說不做假把式,蘇當家這麼有把握,不如讓蘇子佩小姐親自做一份叫花雞,讓我等心服口服。”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附和道:“是啊,讓蘇小姐當堂做一份叫花雞,請周先生和其他大廚過來品鑑,若能讓大廚們折服,百味樓名副其實啊!”
“是個好辦法,蘇當家你快答應!”
“答應他!!”
蘇煥禮神色劇變,菜譜的的確確是蘇家兒女研究出來的,可不是蘇子佩,而是蘇二丫啊!
憨厚漢子見狀心中大定,原來這廝是強作鎮定,他差點就被騙過去了。
“讓蘇家小姐拋頭露面是有些不妥,但而今最重要的是要給我們一個交代吧?你看呢,蘇當家?”
憨厚漢子說到這個份上,已經容不得蘇煥禮不答應,否則百味樓的名譽勢必一落千丈,就算以後再怎麼補償也無法挽回。
他只能冷哼一聲,說道:“今日我須得重整酒樓,明日午時,還請諸位過來當個見證!”
“好!蘇當家果然爽快!”
憨厚漢子朗笑數聲,離開了酒樓。其餘看熱鬧的也三三兩兩的退去,關於明日酒樓之事迅速在大蘇鎮傳播開來。
所有人都走後,掌櫃吩咐一聲收拾酒樓就準備離開,方淵眉頭一皺,猶豫片刻,還是跑去拉住了他,“掌櫃的,那工錢……”
“還跟我提工錢?”
掌櫃一甩袖子,臉色拉下來,“酒樓都快沒了!你還想著工錢,不想幹了趕緊給我滾蛋!”
方淵目光冒火,面龐因為過度的憤怒而漲紅,埋在袖子中的拳頭恨不得將面前之人的頭顱一拳打爆,但最終他什麼也沒做,什麼也沒說。
“哼!小子,長點兒心。”
見方淵老實了,掌櫃的拍了拍被抓住的袖子,丟下一句話,屁顛屁顛地追著蘇煥禮離去。
“大東家,你真要讓小姐當中表演做叫花雞麼?”
掌櫃的追過來問道。蘇煥禮正愁得頭疼,臉色自然好不到哪兒去,掌櫃地撞到槍口上,他劈頭蓋臉就罵了起來:
“不然你給我想個法子,我把酒樓交給你?你就給我管成這樣?今天這事兒到底是怎麼鬧起來的,給我說清楚,不然就給我捲鋪蓋走人!”
掌櫃地被罵懵了,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這時何石走進來,沉聲道:“大東家,今日之事其實不能怪掌櫃的,我看到不少其他酒樓的熟人,還有專門搗亂的地痞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