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連成神色不變,心中卻駭然,他是什麼修為,屈青寧是什麼修為,自己竟然被一個小輩看穿了?
《七羽邪功》真有如此厲害?
屈連成想到這裡,忽然一怔,探出身世,這才發覺屈青寧不僅是聖法進境恐怖,修為竟然無聲無息地竄升到渡劫後期!!
短短不到一個月,一連跨過聖法四層大境界,竟然讓他直接一步跨過一個大境界,三個小境界?!
距離半帝,也不過一步之遙!
而且,要不是他今日突然心血來潮過來看看,說不定再過幾個月,《七羽邪功》圓滿,的暗隗谷的聖子,就該一躍而成為暗隗谷的長老了?
屈連成感到無比荒唐,可事實真真切切地擺在面前,令他一陣沉默。
這一次,命祖的計劃屢屢失敗,運道太差了,他真的不知再這樣下去,暗隗谷是否也會被殃及池魚。
眼見屈青寧又自顧自地喝起酒來,屈連成沉默片刻,忽然開口。
“蘇九州,便是蘇漓,本座親眼所見。”
屈青寧手中動作一頓,隨後又仰頭喝了一大口酒,低笑道:“老祖您跟我說這個做什麼?”
“你不驚訝?”
屈連成對於屈青寧的態度感到不解,屈青寧放下酒罈,搖頭道:“我很驚訝,如果我沒早就猜到的話。殷雪瞳他們不相信自己的感覺,便如老祖你這樣,非要親眼見到才願意相信。而我不同,我感覺對了,覺得她是,她就是。”
聽到這句話,屈連成頓時感覺到,自己或許對屈青寧低估太多太多,只是現在悔悟,似乎有些來不及了。
“若你在老夫這個位置。”
屈連成不知不覺改換了自己的稱呼,“你會怎麼做?”
屈青寧仰頭一趟,滿臉通紅,懶洋洋地道:“那得看老祖您究竟遇到了什麼,居然願意向我這個晚輩請教問題。”
屈連成似乎在提問之時,就預感到他會問這個問題,也不猶豫,直接道。
“我中了蘇漓的血毒,被命祖壓制。命祖讓我下毒,仿製出蘇漓的毒,給聖天祠所有人下毒。”
屈青寧臉上笑容瞬間消失,喃喃道:“這可不妙。老祖您只能對聖天祠下手,否則命祖會讓聖天祠反過來對付咱們暗隗谷!”
屈連成老臉皺成一團,“何至於如此?”
屈青寧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直覺,弟子相信自己的直覺,您要是真要我說出點論據……在我看來,命祖從來不把人命當回事,雖然您老也是如此,但他和您不一樣。我說不上來。
就像是當年的聖靈血禍,老祖您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些可惜,不舒服。但我相信命祖,不會有這種感覺。”
“為什麼?”
屈連成假裝沒聽出屈青寧話中的譏諷,接著發問。
屈青寧卻是雙手一攤,很是光棍地道:“不知道。之前便說了,我相信直覺,您老愛信不信。”
屈連成眼皮子直跳,強忍住想要一巴掌拍死眼前這無禮子嗣的衝動,繼續道:“那我要如何做?”
“繼續下毒便是,聖天祠的人死不足惜。”
屈青寧一臉無所謂,屈連成轉身欲走,他又接著道:“死也要死個明白不是?弟子我的存在感極弱,可以去天星谷問個清楚。您總說命祖會帶著我們走向巔峰,可我看著怎麼不太像,自從他暗中執掌青水界,死的修士……可太多了。”
屈連成心頭微震,隱隱抓住了什麼,可又覺得什麼也沒想明白。
他沉吟片刻,揮袖掃斷防止屈青寧發狂的鎖鏈,聲音低沉。
“不要被任何人發現。”
屈青寧起身捏出一個術法,掃去酒味,隨手對屈連成行了一禮,低垂的眉毛帶著濃濃悲意。
“多謝了。”
片刻後,屈青寧出現在血色脈絡蔓延的大地上,神色蕭索,他深深望了一眼皇興殿的方向,沒有去暗隗谷獨有的傳送陣,也沒有去尋常散修使用的傳送陣,而是依靠身法生生離開聖域,在臨近的大域傳送陣,傳送到聖雪域,又輾轉數個大域,才來到九州域。
如此這般,足足花費了一個月之久。
當他踏上九州域的大地,已經看到血色脈絡蔓延到這裡,他辨認了一下逆宗方向,正要悶頭趕路,卻被兩道人影攔住身形。
看到這二人,屈青寧冷淡的表情瞬間有了變化,死寂的雙眸閃動出光亮。
“你們是……”
駱奕辰擋在了梅若涵面前,看著屈青寧,平日冷峻的面孔露出笑容,聲音溫緩,“雖然故友重逢,可你也不能這麼盯著我夫人看。”
屈青寧想要大笑,可心中卻彷彿被忽如而來悲涼淹沒,怎麼也笑不出來。
駱奕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無需多言,我們夫婦二人本已隱世,但蘇九州鬧出來的事情太大,不管是我還是若涵,都忍不住了。”
屈青寧聽到這句話,笑容終於顯現,“蘇九州…就是蘇漓,我還…被她狠狠揍了一頓。”
梅若涵已不是當年形容枯槁的模樣,在駱奕辰的照顧下,她修為雖還是元嬰期,容貌卻不是當年那般枯槁恐怖。
此刻聽到屈青寧的話,梅若涵立刻想起當年在玉虛宗中,她莫名看到的幻覺。
不,不是幻覺。
那個語氣,絕對是她!
梅若涵止不住激動起來,雙手又開始發顫,駱奕辰緊張地握住她的手掌,眼眸一沉,對屈青寧道:“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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