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紀綱驚愕抬頭:“幾……幾斤?”
“嗯,幾斤!本國公時運不濟,年輕時莫名認識了倆老hun蛋,這倆hun蛋昨日不xiao心吃了那極樂散,頓覺身輕如燕,胯下一柱擎天,而且味道很可口,實為居家旅行必嗑良yao,託我多non**給他們吃……”蕭凡神se晦澀,黯然嘆息。
紀綱神se愈黯然:“…………”
大意了!蕭府真是龍潭虎xue啊!
幾日後的朝會,朝堂風雲再度鉅變。
以右都御史景清為的部分大臣彷彿被人催眠了似的,紛紛異口同聲的改了口風,原本強烈反對遷都的他們,竟完全改變了立場,轉而堅決支援遷都。。
jian黨們乍聞之下,又驚又喜,在金殿上不自覺的扭頭望向蕭凡,只有他才有這種逆天的本事,化黑為白,顛倒乾坤。
朝班中的蕭凡仍舊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手捧著芴板不言不動,星目半闔,嘴角噙著一絲若有深意的笑,看在別人眼裡便成了一副高深莫測,智珠在握的高人模樣,頓時又引了一片崇拜。
jian黨和紀黨一個鼻孔出氣了,朝堂反對的聲音頓時低了許多,再加上蕭凡平燕王叛1uan大勝,在軍中的威望亦水漲船高,不少站班的武將如長興侯耿炳文,武定侯郭英,魏國公徐輝祖,後軍都督府僉事平安,以及一直把蕭凡當成自家妹夫的曹國公李景隆等等勳貴子弟見朝堂風se大變,頓時毫不猶豫的出班附和,贊成遷都。
如此一來,反對遷都的聲音更xiao了,除了朝中一些頑固不化的清流大臣如楊靖,陳迪,張紞和部分御史言官,餘者就算不同意,也不敢出班公然反對,今日朝堂景清等人突然倒戈,事出反常即有妖,這灘水眼看越來越渾濁,沒人願意出來攪和了,畢竟朝班前那位面帶微笑的國公爺看似和善,實則耍起狠來手段不比紀綱稍差,朝堂風向大變很明顯就是他暗中運籌謀劃的結果,擺明了一定要達到遷都的目的,這個時候若再不識趣的貿然上去反對,恐怕這位國公爺真會祭起屠刀了。
朱允炆見今日朝會竟然風向變了,不由大是意外,不自覺的朝蕭凡看了一眼,頓知蕭shi讀為遷都使了勁,眼下結果慢慢朝好的方向展了,於是朱允炆龍顏大悅,大袖一揮,輕飄飄的下了一道影響大明數百年國運的聖旨。
“敕命戶部撥銀,工部尚書鄭賜招募工匠民夫,各地州府縣籌備,修會通河,淮安清江浦,使久廢運河重新暢通,以備大明國都遷北平,京師文武官員全數遷往,不得違命。應天府舊制不廢,仍稱南京,並設南京六部九卿督察院等,魏國公徐輝祖為守備,世鎮南京。此旨通政使司頒佈天下,鹹使聞之。”
滿朝文武驚譁之時,朝班中的蕭凡輕輕呼了一口氣。
毀或譽,罵或贊,遷都之事總算是強行達到目的了,縱是承擔一世罵名,千百年後,後人自會給我一個公正的評價。
北平府開始動作起來,為了迎接朝廷都城北遷,各極官吏徵用民夫,對北平城開始了整修擴充,各級衙men,各級官府,以及城外的京營駐地,和朝廷大臣們居住的住宅用地規劃等等,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遷都的旨意下達,天下也震動起來,時有士子或罵或贊,有慷慨ji昂抗議的,也有眉開眼笑贊同的,無論什麼態度,他們只是普通計程車子,無法改變天子和朝廷的國策,而各地商人卻如同聞著腥味的鯊魚似的,朝北平府蜂擁而去。
南都北遷,天下風雲翻滾變se,無數人的利益因這條國策而牽扯糾結。
兩個月後,北平一應規劃已準備好,各官府衙men及大臣們的住宅也快完工,京師的頑固派們每日還在朝堂上扯皮撒潑之時,朱允炆下了第二道聖旨,著令京師各大臣處理好家中瑣事,下月遷往北平府。
南京應天府。
黎明之時,又一次朝會開始了。
反對遷都的大臣們這回卯足了勁兒,打算在金殿上據理力陳,不惜以死相諫,也要請天子收回遷都成命,他們打定了主意,哪怕拼著官都不做了,也要死守京師的宅院,不出一步,讓天下人瞧瞧他們不畏強權,力抗弊政的風骨。
想要我們屈服,除非把我們的屍體抬到北平去!
與此同時,拂曉的晨光中,數千名京營將士奉命入城,北城太平men內,一身錦衣飛魚的紀綱負手等著他們,他的身後默默站著數百名穿著飛魚服的錦衣校尉。
兩撥人馬會合,京營為的一名參將朝紀綱抱拳凜然道:“奉英國公將令,末將率兵入城,請副指揮使紀大人接管,末將及麾下將士唯命是從!”
紀綱眯了眯眼,瞧著眼前黑壓壓的一片,跟往日執行軍令不同的是,今日這些將士手中拿的不是刀槍,不是弓弩,而是一把把鋤頭,榔頭,鋸子,斧頭……活脫一支大規模的建築工程隊。。
紀綱暗暗嘆了口氣,沉聲道:“現在是辰時,趁文武百官此時正在上朝,我們趕緊行動!”
參將疑huo道:“末將斗膽問一句,到底是什麼行動?”
紀綱麵皮狠狠chou搐幾下,從齒縫中迸出倆字:“……拆遷!”
此時紀綱心情之沉重,無法用言語形容。
原以為蕭凡要他背黑鍋,無非幫他殺幾隻ji給猴看,隨便誣陷幾個大臣,嚇唬嚇唬他們得了,萬萬沒想到,蕭凡這畜生居然要他拆大臣家的房子……
生死仇敵都幹不出如此損yin德的事啊,拆人房子跟扒人家祖墳xing質一樣,這黑鍋背上身,那些反對遷都的大臣們將會有什麼反應……
紀綱ji靈靈打了個冷戰,清晨裡一股莫名的寒氣冷徹肌骨。
閉上眼,紀綱努力平復了一下情緒,再睜開時,眼中已一片堅定。
得罪大臣大不了被參幾本,被罵幾句,他們還敢殺了我不成?
可若是不背這黑鍋,蕭凡真的會殺了我啊!
須臾之間,紀綱決定了取捨。
“刑部尚書楊靖府,禮部shi郎陳迪府,吏部尚書張紞府,左都御史練子寧府……”紀綱一個個開始點名,這些人都是至今仍反對遷都的中堅分子,每點一個名字,他的身軀便情不自禁的哆嗦一下,心中一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清晰。
這些人不是尚書就是shi郎,同時得罪這麼多人,紀綱也犯怵了,扒他們家的房子,會不會出人命?
“……先把這些大臣府上家眷下人全部送上長江上的官船,保護他們去北平府,然後……”紀綱面孔又狠狠chou搐了一下,沉聲道:“……然後把他們家房子拆了!”
迎著神態有些猶疑的京營將士,紀綱一狠心,大聲道:“行動要快!散朝之前務必把他們的家眷清空,……達到屋倒房塌,十室九空的目的!”
“是!”
眾將士轟然應命,手提著各種工具興沖沖的奔赴各大臣府邸。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耀下,轟轟烈烈的京師強拆運動開始了。
而皇宮的奉天殿內,不知情的楊靖,陳迪,張紞等大臣們仍在殿內慷慨陳詞,ji烈反對遷都,渾然不知他們家已被紀綱當成了釘子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