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樹道:“當和尚躲債呀,又不是真當和尚。然後我去了南陽鎮那個廟裡,就是上回你們中秋節睡在廟跟前的那個廟。我進去轉了一圈沒找著,就在南陽鎮呆了一陣子,廟裡一個和尚我早就認識。上回你們坐在廟牆跟前,我住在廟裡。”
福土坑給了他一拳說道:“那你也不早說,讓我們也住進廟裡呀。”
張玉樹說道:“要是隻有你和滿滿,我就帶你們去了。你娘活該,讓她住在破牆根下。”
福土坑又給了他一拳,“那你把滿滿帶走也好啊。”
張玉樹躲開姐夫的拳頭,道:“我帶個小閨女進寺廟,人家廟裡讓住嗎?”
福土坑說道:“那也是,那你是在南陽鎮認識王幫主?”
張玉樹說道:“不是,一個月後,我去了縣城,想著你會不會在縣城。轉了幾天沒找到,我還去叫花子的窩裡去看了。城邊上不是有個河,我想著你會不會去投河。”
福土坑呸了一口說道:“誰去投河我也不會去投河,花花世界我還沒玩夠哪。我是想離家遠點,別讓人認出我來。然後就是想著多賺點錢,賺了錢回家家裡人不會說啥了吧?
想一想那會運氣真不好,賺錢咋這麼難?只好空著手回家。
瞅瞅現在,多虧了滿滿,還是我閨女好。”
張玉樹翻白眼:“聽不聽我說了?”
“聽聽聽,你繼續說。”
“誰知我還沒走到河邊,就聽到有個男人的哭聲。當時天也快黑,看不清楚,嚇得我就往河邊跑。到跟前一看。是王班主,不過那會我不知道他是戲班子班主,好奇一個大男人蹲在地下哭。我這人不是好心嗎?我就問他哭啥呀?要是想投河有啥給家裡人說的話,我可以幫忙。王班主回頭呸一口說你才投河呢。我說你不投河,你蹲在河邊哭啥。王班主說他想靜一靜,可是越想越想哭那就哭吧,反正也沒人聽到。我說那我是鬼呀,我不就聽到了嗎。我們倆人就這麼聊起來了,才知道他的戲班子快撐不下去,好不容易接了個活,那個旦角生病嗓子啞,唱不了戲。時間已經定好了,來不及找人。這要得罪了縣尉,那可是連累一個班的人,然後我就幫了他們一回。”
這時福滿滿問道:“大舅,你說有急事才拿著偷著拿銀子跑了,那次是啥急事兒啊?”
張玉樹說道:“反正是急事,你小孩子不要知道這些。”
福滿滿撇撇嘴,福土坑這才想起來大舅子冒充他的名字在外面招搖撞騙,立馬瞪眼道:“喂,我問你,你為啥要在外面冒充我的名字?你在外面還有什麼騙人的事用了我的名字?”
張玉樹趕緊說道:“就這一次,再沒有別的了。”
福土坑不相信,斜眼看他,問道:“鬼才信你,你發誓?”
張玉樹強詞奪理:“我說姐夫,咱倆認識這麼多年了,我把我親姐都嫁給你,你就這麼不信我?”
福滿滿見大舅不正面回答,知道不止那一次。
真是發愁。
以後沒準家裡還有來要賬的,看大舅那樣子估計沒少在外面冒充父親。
張玉樹心裡嘟囔:誰讓你娘跑到我來家來鬧事,還砸了我家的鍋,還對滿滿那樣,活該!
不能對你娘如何,對你,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