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夫人年長些,做事自然要更講理,她冷著出聲就說道。
“興春,好好說話。”
張興春雖不滿,但對於母親他還是很少會忤逆的,因此只能暫且忍下這口氣,繼而就聽張老夫人接過話去立刻說道。
“姜大人,我那姑娘我知道性子著急,說話也利嘴些,但心眼總歸是好的,她若是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你們看在她守寡多年養大了槿兒的份上也多擔待擔待,怎麼能說攆走就攆走了呢?她一個婦道人家,在外頭又沒個男人可以依靠,你讓她怎麼活?”
說著說著還落淚了起來,不知道還以為是不是被欺負了呢。
姜家父女二人這樣的戲碼在這小半年的時間裡頭見過太多太多,不得不說,這張老夫人的演技還沒有二嬸張氏的好些,起碼她為自己女兒哭訴的時候,眼神裡的真誠還多上幾分。
不似這張老夫人,帕子看似擦著淚,實則還暗自觀察著父女二人的動靜呢。
姜懷山既然敢做,自然也就敢認。
他等張老夫人哭了一會兒後,才冷靜的開口,一樁樁一件件的把事情都抖落了出來。
“二弟妹守寡艱難,這事我一直都知道,所以我也在盡力的幫襯著,早些年我與二弟分家,張老夫人也是在場的,因著我是哥哥又有官聲在,所以絕大部分的家產都給了弟弟,不說有多少,但一家人湊合著用,吃喝還是沒問題的。”
話說到這裡,張老夫人也是一下子就沒嘴了,畢竟當年她就是故意幫著女兒爭奪家產的,所以裡頭的門道她心裡清楚的很。
姜懷山看出了她的心虛,一點也不容忍的繼而又說道。
“自二弟沒了後,我夫人就想著她們一家子困難,所以特意將人又給帶了回來,好生對待著,哪怕是夫人過世了,我也還是豐衣足食的養著她們,包括槿兒,就如同我親女一般,這一點,你們可認?”
張家的人聽到這些話,全然沒有了剛剛的那份據理力爭的表現,畢竟這些事情都發生在徐州,她們自然是知曉的,且大伯能為侄女做到這份上,確實不多見,他們當然不能胡亂說話。
“可我沒想到,升米養恩,鬥米養仇,人心養不熟,是欲壑也填不滿,二弟妹竟然放縱槿兒算計了阿唸的親事,之後又苦苦哀求著阿念退了親,她這才得以嫁入王府,僅憑這一點,我攆她出去,有錯嗎?”
張家的人臉上青一片白一片的,被罵得有些尷尬。
這裡頭的事情,他們知道的就零零碎碎的了,但不包括張老夫人,張氏給她的去信中,可是說過全程的,因此她此刻還裝得無辜就解釋說道。
“這裡頭怕是有誤會,我瞧著大姑娘也不是會計較的性子,此事都過去那麼久了,槿兒也有了王府的後,還是……還是寬宥了她們母女二人吧,總歸都是一家人嘛。”
聽到這裡,一直沒開口的姜時願輕笑了一聲,隨後眼睛盯著心虛的張老夫人,語氣淡定的就回了一句。
“張老夫人的訊息還真是靈通,連世子妃有孕的事情也知曉的一清二楚。”
張老夫人啞然,徐州和西京城兩地距離遠著呢,他們也不是什麼能用八百里加急送信的人家,所以,張老夫人知道這事,說明她們聯絡緊密的很,因此,要說是誤會,錯漏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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