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漢州和西京城的對峙反而成了次要的,倒是讓公主,太子和皇帝三方先折騰起來,無論最後是誰得了勝利,必定都是元氣大傷,屆時要與已經休養生息的漢州做對立,必然落得下乘。
好一個投石問路,借刀殺人。
姜時願心跳都跟著撲通起來,但反觀身旁的夫君還能平靜的與清歡公主談笑風生,這份膽量和氣韻確實不俗。
只是,公主當真察覺不到他的意圖嗎?
姜時願有些不大肯定,若是等她發現了,又會是什麼樣的態度呢?
懷抱著無數的疑惑,他們在公主府吃了一頓可口的晚膳,等離開的時候,公主府都開始掌燈了。
馬車朝著寧安園駛去,一路上夫婦都沒怎麼說話。
姜時願是怕隔牆有耳,但裴子謖則是心中想著別的事情,所以沒有開口。
直等到二人都到了家裡頭,姜時願才面有凝色的問道。
“公主並非蠢人,若是你的意圖被她察覺了,只怕是會惹下更大的麻煩。”
“麻煩嗎?不會的,至少在她奪得天下大權之前,我都會是她最大的一個籌碼,所以你們還有裴家的所有人都會是她出面庇護的,皇帝多疑,太子無能,就一個淳王府在那裡蹦噠,如今他們三方若是挑起事情,清歡公主定不會輕饒。”
聽到這樣的話,姜時願並沒有覺得有什麼意外。
從她結識公主到現在,她的能力有目共睹,原本她和太子之間就隱隱有些水火不容之勢,經過現在的折騰更是如此。
所以公主大志她不參與,但若是有朝一日公主真的登位,她也不會覺得奇怪就是。
裴子謖知道夫人擔心什麼,於是牽過她的手就說道。
“放心,我不會拿你們的安全來做賭注的,這是我思慮過後最好的出路了,良禽擇木,繞樹三匝,我不動,就撤除了公主最大的障礙,她是個聰明人,自然是知道該如何釜底抽薪,原本我還在想她與王爺之間的對決又該如何解決,現在看來無需多慮了,她腹中的孩子便是化干戈為玉帛最好的法寶。”
也對,這孩子是程登平的,同樣也就是漢王的孫兒。
他們爭來奪去的,無非就是想要把權力攥緊在自己手中,以確保兒孫後代能有好結果罷了,現在天下之水匯為一海,那還有什麼好爭鬥的,所以這孩子若是能平安落地長大,那麼大綏將可以避免一場極大的浩劫。
“也不知道程登平去哪兒了,他知道公主有孕的事情嗎?”
“八成是不知道的,你看看滿朝文武,又有幾人知道?更別提他了。”
聽著裴子謖的回答,姜時願也是嘆息一聲。
她們這些人都或多或少的推動了故事往前走,亦或者改變成了對自己有利的局勢,偏偏只有他,人生都發生了鉅變,奈何這種變化也說不清楚是好是壞。
“別多想了,公主既然能放他離開,自然也會保他平安,只不過這輩子想要踏足回西京城怕是不能夠了,臨出發前,我答應了王爺要保他一命的,所以訊息我會遞回去,至於剩下的要不要相認,那就是王爺自己來決定的了。”
“哎,無力自保,無家可歸,無人相伴的日子,這程登平算是都佔齊全了。”
“命如此,天道也難違。”
夜色涼如水,天空中掛著幾縷淡淡的雲,既遮不住皎潔的月色,也掩蓋不了暗夜的清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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