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自家侄子並不存在的感覺，再一次在心頭滋生。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石毅一共補殺了八九人。
李啟明帶過來的手下，已經被石毅全部殺了。
完了後，石毅一步步走向了李啟明。
李啟明渾身一哆嗦，大小便失禁。
人也像條狗一樣趕緊爬向了石毅，拖著一路的尿跡。
這個傢伙從出生開始，就被家裡的人教育。
我們是大楚皇室之後。
皇室就是我們的護身符。
天生高貴，犯事了，官府不能辦我們。
誰敢傷害我們一根汗毛。
大楚皇室馬上就會誅殺了對方全族。
所以從出生開始，他就一直囂張跋扈。
十二歲，就開始懂得男女之事。
在路上看中了一個女子，便讓人把那女子拖到了巷子裡，把自己變成了男人。
關鍵是他怕自己家族的人，知道他和一個普通女子有了關係。
那是家族絕對不允許的，害怕回家被責罵。
就因為害怕被責罵。
完事後，讓僕人把那女子給自己投井淹死。
十三歲，就因為路上有一個人衝撞了他。
他讓僕人在深夜那戶人家熟睡之際，直接一把火把他們全家人殺了。
十三歲……
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的人命。
望山縣的縣太爺也挺悲催。
每次讓人去調查，結果換來的是被他們家族打了幾十大板。
你明知道他殺了很多人，是兇手。
可是你依然不能對他動手。
因為這是大楚皇室的規矩！
但凡有他們一丁點兒的血脈，你動，就要被斬滿門！
所以他從小就對天，對地，對人命，沒有任何的敬畏心裡。
視百姓人命為草芥。
誰也沒有想到，現在他真遇到了一個不怕死的。
竟然敢真對他們動手殺人！
他怕了。
一輩子以來，第一次感受到了生死危機。
狗爬到了石毅跟前之後。
趕緊咳嗽：“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動你的家人。”
“別殺我，我是皇族，你殺了我，要是讓官府的人知道，你全寨子的人都活不下去。”
“對不起，我錯了……”
“皇族？”石毅的臉上閃過了一絲冷酷無情，而又極度不屑的笑容。
“我在殺了你這些手下的時候，你就應該明白，你今日必死無疑。”
李啟明嚇得屎都飈了一褲襠。
不停地磕頭。
“放了我，求求你了，我也只是過來打獵的……”
“放了你？”石毅上箭矢：“換我是你。”
“一旦我逃出生天，必定是馬上通知全族，接著我們這裡不會有一個人活著。”
“你覺得我會放過你？”
“倒不如直接把你殺了，然後把你們屍體丟到山裡，讓野豬啃食個乾乾淨淨。”
“這樣，誰會知道我殺了你！”
“不，千萬別這樣，我保證……”
撲哧。
石毅不給他廢話的時間，直接扣動了諸葛弩的扳機。
一根箭矢。
扎進了李啟明的腦袋。
李啟明瞬間安靜，表情凝固。
突然想起了剛剛自己僕人問自己的話。
是不是我額頭上有什麼東西扎進去了？
原來是這種滋味。
也想起了自己這一輩子所殺之人。
哪一個不是一般絕望
比如說，那個被自己拖進巷子裡玷汙的女孩兒。
死的時候，還在哭著說，她父母都餓死了，只剩下了姐弟兩個
弟弟才三歲多，要是她死了
她弟弟怎麼辦。
可我依舊還是不管不顧，把那個女子丟進了井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