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痕總是會在雨天給薛垚送去生薑膏,讓薛垚塗在膝蓋上,免受陰雨天寒溼的困擾。
如今不舒服的人變成了三個。
香痕撩開烏止的褲腿,給烏止擦生薑膏。
“娘娘,可好些了?”
烏止表情很大,看著簷廊下被燭火照得反光的雨水,“你也擦一些吧,這藥膏確實有用。”
腿上不難受了,烏止就有心思考慮其他的了。
比如那陰雨天不舒服,能不出門就儘量不出門的薛垚,如今卻不在宮中。
“娘娘,您別多想,嫻美人那邊今日出了這麼多事,薛垚也許只是想打聽打聽訊息。”
這是香痕第二次為薛垚說話了。
事不過三,要是香痕再說一次,烏止覺得香痕都不能要了。
“香痕,要是薛垚真的背叛了,我處置了他,你會傷心吧。”
香痕一愣,還想替薛垚辯解,可抬眸就看到烏止心如止水的神情。
一瞬間,她好像明白了什麼。
她聲音染上一絲割捨後的痛苦,“娘娘,若是薛垚真的做了不該做的事情,還請娘娘儘早決斷,免得夜長夢多。”
香痕是宮中的老人,見過太多奴才背叛主子。
主子被弄得措手不及從此踏入深淵的場面。
娘娘走的每一步,香痕都看在眼中。
況且娘娘對他們那麼好,背叛的人本來就該死。
烏止對香痕的回答很滿意。
是個拎得清的。
晚膳前,薛垚回來了。
帶回了晚膳,膳食擺上桌子之後,墨影照例拿起銀針試毒。
薛垚半個身子都溼了。
烏止不動聲色地看著他。
只見薛垚連看都不看膳食,道:“娘娘,容奴才換身衣服去。”
“你去歇著吧,不用過來伺候了。”
薛垚離開後,香痕對著烏止福了福身,也離開了。
很明顯是要去和薛垚說話。
……
一夜過後。
第二天中午李中沒能查清嫻美人胎大到底是怎麼回事。
只因為一直伺候嫻美人的嬤嬤和婢女竟然畏罪自殺了。
留下血書說,她們粗陋淺薄,不知道進補太多會讓人胎大,自知罪孽深重,就自殺了。
線索到這裡就斷了。
但另一件事李中卻查得清楚。
嫻美人之所以把自己關在房間中走動,是聽信了寧婕妤的話,多走動可以緩解胎大。
這麼輕易就查到了寧婕妤身上,反而讓慕容奕覺得七葉是無辜的。
嫻美人為什麼願意聽信和她同為妃嬪也不相信尚藥局和太醫院的話,這本身就有問題。
難不成嫻美人就不怕寧婕妤對孩子做些什麼?
嫻美人怕,當然怕。
只是寧七葉帶給嫻美人的威脅遠遠低於皇后,所以嫻美人才會選擇聽信寧婕妤的話。
即使沒有確鑿的證據,慕容奕也知道這一切都是皇后的所作所為。
知道皇后在明月閣,慕容奕登基後第一次主動去找皇后:“擺駕去明月閣,讓皇后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