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這一胎的胎像很好,可從什麼時候開始,胎像就一日不如一日的!”淑妃冷笑一聲,“錦心去給我查,宮中所有的東西都給我查一遍!”
“錦悅,去查查鳳極宮的動靜,本宮孩子沒了,皇后恐怕做夢都要笑醒了。”
錦悅視死如歸,“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好好調查。”
皇后一夜好眠,清晨起來點了一爐薰香,更覺得神清氣爽。
朱嬤嬤進來伺候皇后洗漱。
皇后動作優雅地擦手、穿衣,“嬤嬤,如何了?”
朱嬤嬤露出個胸有成竹的笑容,“娘娘放心兒,咱們這事兒辦得隱秘極了,任淑妃怎麼查,都查不出來是什麼原因。“
“還是嬤嬤想得周到。”
淑妃的孩子沒了,善後也辦妥了,皇后心裡暢快極了。
朱嬤嬤笑著說,“娘娘過獎了,要奴才說,還是天意如此,若不是淑妃娘娘跋扈管了,連婢女都敢跟主子動手,就不會惹怒皇上,淑妃也不會因為皇上賞賜烏才人而被氣得提前發作。”
皇后贊同的點頭,“還真是如此,孩子沒了,看皇上的的態度,恐怕她的貴妃之位也沒了,本宮真是歡喜極了。”
朱嬤嬤打量著皇后的神色,提醒道,“娘娘,淑妃的孩子沒了,如今宮中只有靜美人這一胎了,咱們要籌謀一下了。”
皇后歡快的嘴角漸漸落了下來,語氣也沒了剛剛的客氣,“朱嬤嬤,你回去告訴父親,唐家的孩子,我們要不起!”
朱嬤嬤肥胖的麵皮抖動了一下,眼底一片渾濁,也不知道把皇后的話聽進去沒有。
……
淑妃整整躺了七天才能下地。
這中間慕容奕也只讓李中過來看了兩回,態度冷淡得讓淑妃心如死灰。
皇上一定惱了她,是她沒能保護好他們的孩子。
可她也痛心啊,皇上怎麼那麼狠心!
七天的時間,錦心和錦悅愣是什麼都沒查出來。
不過這也不奇怪。
淑妃宮中有三皇子和二公主,吃穿用度已經仔細得不能再仔細了。
更何況淑妃有孕後,攏翠宮如臨大敵,事事謹慎,根本不可能有不乾淨的東西混進來。
淑妃望著床頂的帷幔,眼底絕望和冰冷交織。
她的手掌撫摸上已經平坦下來的小腹。
心中怨憤四起,她的孩子,不能白死。
總要有個人,下去陪她的孩子。
七月流火,京都雨季過去。
空氣中的潮溼消退,幹辣辣的熱浪一陣一陣撲面而來。
慕容奕不來,輝香閣冰塊的供應也逐漸少了起來。
墨影從西北的潭州來,比香痕耐熱,天天在香痕耳邊唸叨著“心靜自然涼”,頗有幾分凡爾賽的味道。
烏止為了心靜下來,抄了好幾篇的《藥師琉璃光如來本願功德經》。
午後,輝香閣來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簷廊下,薛垚正在教墨影念成語,抬眼就看到了許久沒見到的文心。
對於這個叛徒,墨影沒什麼好臉色,香痕對著薛垚這眨眨眼睛,“你去吧,才人不會介意的。”
偏房中。
文心看著熟悉的房間,只是這個房間比她在的時候要明亮很多,擺設也更加精緻。
乍一看起來,竟然不像個宮人的房間。
她想到自己現在住著六人的宮女房,連一塊單獨的鋪蓋都沒有,心底一陣苦澀。
一番寒暄之後,文心掏出了一隻藥膏,“這是如嬪賞的藥膏,對骨傷有效果,你用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