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還要從今早說起——
烏止早上五點就被自己的貼身婢女墨影拽了起來。
這對一個現代早八都困難的打工人來說,簡直是地獄模式。
她眼睛都沒睜開,就被安排著走流程。
坐在梨花木銅鏡前任由婢女在她頭上自由創作。
儘管銅鏡模糊,卻還是能看出鏡女子容貌昳麗,墨髮杳杳。
梳頭的是大宮女香痕。
她手藝靈巧,很快便梳好了一個半翻髻。
髮髻上幾朵淺金色的鈿花點綴,素雅卻更顯鏡中女子瑰姿媚骨,明豔天成。
“良儀,今日是去給皇后娘娘請安的日子,請安之後,您就可以侍寢了。”
香痕的聲音帶上兩分欣喜和嚮往。
彷彿那不是侍寢,而是一條閃閃發光的登天梯。
這句話聽得烏止很怨念。
什麼時候她一個年薪上億的公司副總要靠睡男人才能上位了。
啊,為什麼她穿的不是女帝的後宮文啊!
東方泛起熹微的光亮,長長的宮道上除了灑掃的宮女和太監空無一人。
烏止住的輝香閣十分偏僻,到哪兒都要走很久。
走了半晌還沒到鳳極宮,早起的烏止覺得身上哪哪都是不痛快。
她四周望了一下,見到沒人看自己這邊後,伸出胳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良儀,是皇上!”
香痕沒來得及阻止烏止的懶腰,就看到宮道拐角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出現。
烏止還沒反應過來,奢華到整個皇宮獨一份的攆轎便出現在了她的視野當中。
香痕率先反應過來,直接拉著胳膊還舉在空中的烏止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烏止膝蓋被磕得生疼,好看的眉頭緊緊皺起。
浩蕩的隊伍緩緩從烏止身邊經過。
烏止察覺到有一道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會。
隨著皇帝攆轎的離開緩緩消散。
攆轎上,慕容奕撩著眼皮,眼底的異色一閃而過。
從他坐在攆轎上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烏止雪白的後頸和嬌軟的腰肢。
乖巧地跪伏在地上。
慕容弈記得選秀那天,是有一個模樣出眾,身段窈窕的女子讓他給留下了。
他向來對女子的姿容沒什麼喜惡。
只是那女子站在荷風亭中,模樣十分出眾。
一雙水眸打量著周圍,沒有絲毫的害怕,滿是好奇和驚歎。
他到底是沒忍住,這樣容顏美得奪目,又十分靈動的女子讓他起了幾分心思。
慕容奕不覺得有什麼。
他是皇帝,是一國之君,萬朝臣服的天下共主,但他也是男人,食色性也。
無傷大雅。
*
思及此,烏止的思緒馬上回籠,
原來早上遇到的皇帝就是從淑妃宮中離開的。
怪不得這麼囂張。
皇后不知道是被淑妃這麼挑釁慣了,還是真的大度。
她臉上掛著端莊持重的淡笑,對淑妃道:“你伺候皇上,還要看顧兩個孩子,是辛苦了,坐吧。”
淑妃福了福身坐下,目光掃視了一圈新人,最終停在了烏止身上。
烏止頭皮瞬間繃緊,難道原主的命運還是躲不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