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多管閒事。”
李墨川咆哮著,唾沫橫飛,臉上的神情是毫不掩飾的淫邪和暴戾。
“一個下賤的戲子而已,爺看上她是她的福氣,寧十宜那個不識抬舉的賤人,你們寧家算什麼東西,要不是我爸……”
這最後一句醉醺醺的狂言,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狠狠砸在寧母的心上。
寧母親眼看到了李墨川的醜態,親耳聽到了他對服務員的侮辱,更聽到了他對自己女兒的輕視和對寧家的不屑。
那囂張跋扈、視女性為玩物、目空一切的嘴臉,比喬染描述的任何語言都更具衝擊力。
“住手。”
寧母再也忍不住,一聲怒喝脫口而出,聲音因為極度的憤怒和失望而顫抖。
她保養得宜的臉上血色盡褪,只剩下冰冷的鐵青,眼神如同淬了火的刀子,狠狠刺向那個醜態百出的紈絝子弟。
李墨川被這聲怒喝驚得一哆嗦,醉眼朦朧地轉過頭。
當他看清站在綠植旁、臉色鐵青、渾身散發著怒氣的寧母時,酒似乎醒了一瞬,臉上閃過一絲錯愕和慌亂,但隨即又被酒精和某種藥物的亢奮淹沒,變成了更加扭曲的囂張。
“喲,寧……寧夫人?
怎麼,你也想來管閒事,我教訓個不懂規矩的下人而已。”
“李墨川。”
寧父渾厚而壓抑著滔天怒火的聲音,如同平地驚雷般在李墨川身後響起。
寧母那聲怒喝不僅驚動了李墨川,也驚動了不遠處正在與喬晏書交談的寧父。
寧父原本正聽著喬晏書條理清晰、資料詳實、極具前瞻性地闡述一個關於智慧物流園的合作構想。
喬晏書的表現遠超他的預期,沉穩、專業、思路清晰,對行業痛點的把握精準,提出的解決方案極具可行性,甚至比他手下一些資深經理都要出色。
寧父心中對鄭部長的評價和喬晏書此刻展現的能力正在暗暗印證,對慕庭州之前的汙衊也產生了更深的懷疑。
然而,妻子的那聲飽含憤怒的“住手”,以及隨後傳來的李墨川那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瞬間打破了這份商業探討的寧靜。
寧父的臉色驟然陰沉下來,眼神銳利如鷹隼般投向聲音來源。
當他看到妻子氣得發抖的背影,以及走廊裡李墨川那副抓著女服務員、口出狂言的醜態時,一股被愚弄的憤怒和強烈的羞辱感猛地衝上頭頂。
尤其是那句‘寧十宜那個不識抬舉的賤人,你們寧家算什麼東西’,更是狠狠踐踏了寧家的尊嚴。
喬晏書適時地停下了講解,臉上也露出“震驚”和“擔憂”的神色,但他沒有貿然上前,只是沉穩地站在寧父側後方一步的位置,如同一個可靠的後輩。
寧父的目光快速掃過混亂的場面,又落回寧父鐵青的臉上,心中既有計劃成功的篤定,也有一絲對寧家父母此刻處境的複雜情緒,終究是利用了他們的愛女之心。
寧父幾步上前,越過渾身顫抖的寧母,高大的身軀帶著強大的壓迫感,直接站到了李墨川面前。
寧父看也沒看那個驚魂未定的女服務員,冰冷的視線如同實質的冰錐,直刺李墨川。
“李公子。”
寧父的聲音不高,卻字字如冰珠砸落,帶著一種久居上位的威嚴和不容置疑的決斷。
“你喝醉了,言行失當,嚴重擾亂了酒會秩序,更侮辱了我寧家的名譽和我女兒的清譽,這裡不歡迎你,請你立刻離開。”
李墨川被寧父強大的氣場震懾,酒似乎又醒了幾分,臉上的囂張變成了慌亂。
“寧、寧叔叔,誤會,都是誤會,是這個賤人勾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