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凡翻身上了馬。
“等我回來。”
“很快的。”
他的話宛若是定身符，終於定住了蘇挽月焦躁不安的內心。
三人揮動馬鞭，駕馬離去。
蘇挽月望著越來越小的三道人影，淚水終是模糊了視線。
“我等你回來。”
少年策馬揚鞭，速度越來越快。
駿馬飛馳在漫無邊際的平原上，夕陽的黃昏將大地染得紅彤彤的。
走出許久，他猛地止住駿馬，回頭看去，永清城已經變成一個黑點。
“再見了，永清城。”
儘管在這待的時間並不久，但卻在他心底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回憶。
蘇正、晴雪、蘇挽月、李大牛、康小安……
只是不知，何時能再回來。
許是一個月，一年，又或是一輩子。
留戀片刻。他再次揮動馬鞭，踏上那未知的逃亡之路。
……
蘇挽月呆愣在門口，站了許久許久。
直至兩個城衛兵叫住她。
“天快黑了，小姐，早些回家吧，這世道不太平。”
蘇挽月回過神來，少年已不知去往何方，殘陽也馬上隕落。
“你是不知，這城中還藏有三個殺人魔呢。殺了刺史一家子人。”
“說起來，這殺得也好。那白家平日裡橫行霸道，不知多少無辜之人死在他們手中。”
“你這麼說，不怕掉腦袋？”
“呸，白家人都死乾淨了，怕什麼。”
兩個士兵也只是提醒了一句，便逐漸遠去。
蘇挽月滿臉惆悵，往家中去。
街道比往常還要熱鬧。
刺史一家死了。
如此大事，自然成了所有人的討論物件。
大到官員，小到商販，都發表著自己的見解。
“刺史死了，死得好啊！”
一名老漢拍手叫好，神情誇張。
“當年我女兒被那白崢強奪了去，最後死在白家，連個全屍都沒落到。這群惡魔終於是死了！”
“老王，恭喜啊。”
“你女兒終於能安心去了。”
老漢和街坊鄰居激烈地討論著，滿臉痛快。
“你也配說這話？”
一女子突然走了出來。
“王老漢，那年你女兒被強掠去，白家給了你十兩銀子，你就沒了聲息，不是麼？”
“我……白家勢力那麼大，我哪裡敢得罪？我不得為一大家子人考慮？”
“那小玉死時，你不是連一副棺材都沒捨得買？”
聞言，老漢臉色羞紅，他連忙低聲反駁：
“為什麼要買棺材。我們家的規矩，被打死的人不能入葬……”
突然，他的聲音又高起來：
“對，是規矩！死人不入葬！”
“我呸，我看是你捨不得買那棺材吧！再說，前些日子蘇女俠和王捕頭帶人去你家，要白家罪證，你不是也一個屁都不敢放？”
聞言，王老漢再無力反駁。
他的臉羞得通紅，就好像是有人狠狠地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終於，他惱羞成怒了。
“你哪裡來的這麼多話！”
王老漢一巴掌打在女子的臉上。
“你那麼多話幹嘛！你一個女人，不老老實實在家幹活，哪裡來的那麼多話！”
王老漢將那女子按在地上打，但很快就被別人拉住。
“王老漢，別打人啊！”
“沒事的。王老漢，你緩緩。這些女人就是頭髮長見識短，別跟她一般見識。”
“王老漢，算了算了。”
在眾人的勸阻聲中，王老漢的臉上的潮紅這次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