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能這樣?”
楊晃眉頭更緊了,起身就想去找林小凡。
可走了幾步後,他又覺得就這麼找上門也沒什麼意義,反倒是會敗人脈,於是他嘆氣一聲道:
“算了,以後你們若是有時間,就過來一起學吧。多學點本事,戰場上就多點保命的手段。”
對於自己手下士兵去楊晃手下偷師學藝,林小凡自然是注意到了。
但不影響正常訓練的情況下,他也不想多說什麼。
真正到了戰場上,這些花裡胡哨的招數其實根本用不出來。
但這群新兵根本不懂這個道理,包括楊晃。
楊晃估計也是第一次練兵,並把手下這百人當親衛練了。
這種錯誤的行為,本該糾正的。但現在士兵們本就有怨氣,覺得自己是對的,他若是再強行糾正,只會讓士兵越來越厭煩。
唯有讓他們經歷過一次真正的戰鬥,才能轉化過這種觀點來。
黃昏時刻,林小凡擦著刀刃,享受著片刻寧靜。營帳卻是被人開啟。
楊晃走來,鞋底還粘著訓練時留下的草屑。掀起帳篷時帶進來的風,吹起了林小凡的頭髮。
對於對方沒有通報就進來,林小凡微微皺眉。
“林百夫長果然清閒。”他掃了眼正在擦刀的林小凡,走上前來。
他想了許久,還是勸林小凡幾句吧,他實在不忍心看著林小凡手下的兵死在戰場上。
“我聽你手底下的兵說,你一天到晚除了劈刺斬三招之外,什麼都不教?”
林小凡抬眼,刀鋒在暮色中泛著冷光,並沒有說話。
楊晃被無視,心頭升起一股無明火,當即道:
“林小凡!你不過是個百夫長,戰場上是要與士兵共進退。倘若不教他們真本事,到時候只會害死自己!”
“你就算不惜命,也要為手下計程車兵考慮吧!他們個個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啊!”
林小凡的動作一停。
他看向楊晃,目光中帶著幾分憐憫。
“楊百夫長可知,戰場之上,十招花槍不如一記直刺?”
“呸!”楊晃猛地一拍桌子,銀槍在掌心轉出半朵槍花,“我楊家槍法傳自北境鐵騎,一招‘梨花暴雨’能破三重鐵甲——你讓士兵抱著刀劈,若遇著敵軍精銳,拿什麼抵擋?”
“難不成指望這群兵用蠻力壓人?林百夫長莫不是連‘兵貴精奇’四個字都忘了?”
林小凡沉默片刻,手點在面前的地圖上:“第一日急行軍,你營有七人掉隊;第三日遇暴雨,你營九人掉隊;楊百夫長的兵貴精奇,難倒是體現在軍紀上?”
楊晃臉更沉,銀槍重重磕在桌沿:“你懂什麼!我每日寅時便教他們練槍術,子時還在講戰陣圖,士兵累極才會掉隊!”
相比於楊晃的震怒,林小凡十分平靜,回問道:
“那要是在戰場上呢?那如果突然有敵軍突襲呢?你計程車兵爬得起來嗎?”
楊晃瞳孔一縮,接著反駁道:
“倘若士兵不會刀法,又有什麼戰力?爬起來又有什麼用?能打贏嗎?再說,這大乾境內,哪有什麼偷襲一說,林百夫長哪來的那麼多顧慮!”
“既然帶兵理念不同,也不必多說,楊將軍請回吧。”
林小凡起身送客,不想再與楊晃做無意義的爭執。
再說,也到他訓練的時間了。
“切。”
楊晃扭頭就走。
林小凡起身出營帳,大喝道:
“集合!”
士兵們毫不猶豫地放下手中的飯碗,排成戰陣。
“解散!”
士兵們聽聞後,便又散去,各自做起各自的事來。
見狀,楊晃朗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