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將喃喃自語，腦海中劃過自己的一生。
“我這一輩子，雖說沒幹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業，但最後戰死在這鎮南古城的城牆上，未退一步，也不算丟人吧？”
又有四名蠻子衝他而來，看他的眼神如同是在看一道戰功。
“死！”
主將迸發出身體內最後的內力，長槍橫掃帶走了兩名蠻子的生命。
蠻子的戰斧也同時落到他身上。
鎖子甲被蠻族的戰斧砍穿，右肩迸發出血箭。
主將拔出佩刀，將剩下兩名蠻子抹喉。
他的狀態更差了，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肩骨斷裂的劇痛。
他望著天邊沉下去的殘陽，血紅色的雲絮像極了二十歲那年在鎮南見過的火燒雲。
“那年和爹打的第一場仗，也是這個天。”
喉嚨裡湧上的腥甜打斷了回憶，他咳出一口血沫，染紅了胸前。
身邊最後三名親衛正用身體堵著突破口，其中一人的腸子拖在地上，卻仍用盾牌死死頂住。
“時間過的真快啊，眨眼間就是三十年……”
突然之間，一道道大喊聲響起。
“塔爾死了，阿里部落的戰士們速退！”
“塔爾死了，烏蘭部落的戰士們速退！”
“塔爾死了，抗月部落的戰士們速退！”
“大乾的援軍來了，快跑！”
主將猛地睜眼，隨著一道道吶喊的響起，所有的蠻子都朝後看去，只見大多數人都已經開始撤退。
“怎麼回事？”
他揉了揉模糊的眼睛，看見一名渾身是血的傳令兵連滾帶爬衝上城牆：“將軍！將軍！林小凡……殺了塔爾！蠻族主帥死了！”
“你說什麼？”主將的聲音顫抖。
傳令兵撲倒在他腳邊，滿臉是淚：“真的！塔爾被林小凡刺穿了胳膊，按倒在地上，林小凡的徒弟射箭，將塔爾射死，蠻子全跑了！”
主將怔怔地看著遠方，隱隱間能看到一道少年英雄正舉著劍。
戰鬥……勝了？
他突然爆發出一陣狂笑，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隨之流出。
“好！好個林小凡！”
他抓起地上的長槍，猛地戳向天空，槍尖挑碎了最後一抹殘陽，“聽見沒有？蠻子跑了！鎮南古城……守住了！”
城頭上殘存計程車兵們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震天的歡呼。
有人癱坐在地痛哭，有人互相擁抱大笑，有人撿起蠻族的戰旗撕扯。
主將拄著槍站起來，望著蠻族潰敗的方向，容光煥發。
突然之間，他開始劇烈咳嗽，到最後咳出血來。
下一秒，長時間的透支體力加上身上的傷口，他直接暈了過去。
“將軍！”
周圍的人紛紛圍過來。
“快，帶將軍去見郎中！”
“城裡的郎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