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仙觀大殿內。
一陣噪雜聲響起。
陳黃皮將師父的畫像揭下,卷把卷把就隨手就往地上一丟。
“輕點,輕點!!!”
狐狸山神毛都炸開了,慌忙接住三幅觀主的畫像,膽戰心驚的說道:“我該放哪,我該放哪?”
這可是觀主他老人家的畫像。
陳黃皮是不當回事。
它可不敢真就隨手一放。
黃銅油燈道:“實在不行,你就這樣抱著得了,等觀主醒了,說不定會誇你有孝心呢。”
“這不好吧……”
狐狸山神都快哭了:“我只是區區山神,可不敢這麼逾越,要不黃二你抱著好了,你是觀主造的,你肯定比我更合適。”
“我不敢。”
黃銅油燈幸災樂禍的吐出三個字。
它在淨仙觀待了這麼多年。
什麼事能幹,什麼事不能幹還不清楚嗎?
狐狸山神哀求道:“黃二,給我指條生路吧,我真的怕了。”
“嗯?你叫本燈什麼?”
“黃二哥哥……”
“這還差不多。”
黃銅油燈焉壞的道:“生路是有,看見陳黃皮身上穿著的道袍了嗎?”
“我也做身道袍?”
狐狸山神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這道袍是湯婆婆給陳黃皮做的,它作為山神自然知道。
況且,陳黃皮也沒瞞著。
黃銅油燈嗤笑道:“你這狐狸,還不如你的廟祝會來事,人做了一身道袍,那叫心意,你再東施效顰,誰不知道你的心思,這樣吧,你當本燈的狗,回頭本燈罩著你。”
“不行不行。”
狐狸山神猛地搖頭,它只想當陳黃皮的狗。
而不是當陳黃皮狗的狗。
遠近親疏還是分的輕的。
況且,這黃銅油燈焉壞焉壞的,真當了它的狗,還不知道它會怎麼折騰自己呢。
黃銅油燈大怒道:“這也不肯,那也不肯,那好,你等死吧。”
“我……”
狐狸山神進退兩難,心中更是頓覺苦澀。
都怪自己嘴賤。
非要提一句觀主晚上總是亂動。
結果陳黃皮腦子裡不知道怎麼想的,非要把觀主釘牆上。
說這樣就動不了了。
等觀主醒了,恐怕會扒了自己的皮吧。
而就在這時。
陳黃皮的聲音響起:“黃二,不要嚇狐狸山神了,它守著師父的屍體,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不能這樣對它。”
說著,陳黃皮就從神案上跳了下來。
“還有你,狐狸山神。”
陳黃皮認真的說道:“你不要怕,我跟師父說過不許吃你,師父最疼我了,你不會有事的。”
“謝謝你,陳黃皮。”
狐狸山神感動不已,恨不得趁此機會納頭便拜。
只是,它抱著觀主的畫像,卻不敢這般。
否則的話,豈不是師父拜徒兒。
那就徹底壞了淨仙觀長幼尊卑的規矩了。
陳黃皮並不知道狐狸山神的心思。
他看著師父那快要長出第三顆腦袋的屍體,就對黃銅油燈道:“黃二,你幫我把師父的屍體抬到神案上,這樣方便我釘釘子。”
此話一出。
黃銅油燈傻眼了:“什麼?我?”
“對,就你,今天誰都別想偷懶。”
這話聽在黃銅油燈耳中。
哪是什麼誰都別想偷懶啊……
分明就是誰都別想活的意思!
黃銅油燈苦著臉說:“我細胳膊細腿的,哪有什麼力氣,對,阿鬼,阿鬼力氣大,你叫它好了。”
突然……
陳黃皮的勾魂冊猛地散發出一股涼意。
索命鬼的腦袋剛鑽出來,就又縮了回去。
“契主,金角桀驁難馴,恐怕一天時間不夠,再給我幾天時間,我一定讓它學會閉嘴。”
說完,勾魂冊就跟死了一樣,再也沒有半點動靜。
這下子。
黃銅油燈再也沒有藉口。
只得垂頭喪氣的長出十六隻手臂,跟著陳黃皮一起將觀主的屍體抬到了神案上。
緊接著,就是一陣霹靂乓啷的聲音響起。
隨著陳黃皮將最後一根釘子釘上。
他又晃了晃師父的屍體。
屍體的衣服被釘子固定的死死的,自然動彈不得。
“黃二,我的手藝如何評價?”
“我不敢評價。”
“好吧。”
陳黃皮不以為然,上下打量了一眼自己的傑作,忽然冷不丁的開口道:“別說,師父站在神案上,比那些神明看起來威風多了。”
聽到這話。
黃銅油燈和狐狸山神同時抬頭看向神案。
淨仙觀內原本供奉的有很多神明。
那些神明都立在神案上。
只是後來都被趕出去了而已。
如今,觀主站在神案上,道袍被釘子釘在牆壁上,越看越覺得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詭異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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