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播重複了兩遍。
教室裡竊竊私語的聲音瞬間大了不少。
各種目光再次聚集過來。
許穆清的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
年級主任辦公室...
是因為報紙上的事嗎？
學校也相信那些話了嗎？
要處罰她，還是要求她退學？
巨大的恐懼瞬間將許穆清吞沒，她甚至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手指顫抖起來。
陳墨的眉頭死死擰緊。
張閻王這時候叫許穆清過去，是福還是禍。
他看著許穆清那副快要崩潰的樣子，站起身。
“我陪你一起去。”
陳墨的聲音不大。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瞬間將許穆清籠罩在一片令人安心的陰影裡。
許穆清抬起頭，眼圈還紅著，蒼白的臉上寫滿了驚慌和無措。
“不...不用...”
她下意識地拒絕，聲音小小的。
“我...我自己也可以...”
她不想再連累他了。
報紙上的事情已經夠糟糕了，如果因為自己，讓他也被主任訓斥...
“少廢話。”
陳墨打斷她，卻已經動手幫她拉開了椅子。
“走吧。”
許穆清看著陳墨，她慌亂的心跳，平復了一點點。
咬了咬下唇，最終還是慢慢地站起身來，一步一趨的跟在陳墨身後。
全班的目光都聚集在他們身上。
有好奇，有擔憂，也有柳如煙和劉倩那邊投來的幸災樂禍的視線。
陳墨全然無視，徑直推開教室後門。
走廊裡空曠安靜，只有他們兩個人的腳步聲。
許穆清低著頭，緊張得手心都在冒汗。
每靠近年級主任辦公室一步，她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張閻王...
那個讓學生聞風喪膽的教導主任，他會說什麼？
會相信報紙上的話，還是讓她離開學校...
走到辦公室門口，陳墨抬手敲了敲門。
“報告。”
裡面傳來張武勝威嚴的聲音。
“進來。”
陳墨推開門，側身讓許穆清先進。
辦公室裡的氛圍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嚴肅。
張武勝坐在辦公桌後，面前攤開著幾份檔案，還有一份《江城晚報》和一份《江城早報》。
他抬起頭，看看許穆清，又看看陳墨。
他的眉頭挑了一下。
“主任，您找許穆清同學？”
陳墨率先開口，語氣恭敬道。
張武勝嗯了一聲，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對許穆清道。
“坐。”
許穆清僵硬地坐下，雙手緊緊攥著衣角，頭垂得低低的，根本不敢看張武勝。
張武勝沒急著說話，而是拿起那兩份報紙，對比著看了看，然後重重的哼了一聲。
“哼，現在的有些媒體，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為了點銷量，捕風捉影，什麼話都敢寫！”
他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怒意，一巴掌拍在《江城晚報》上，把那篇報道拍的啪啪響。
許穆清嚇得渾身一顫。
陳墨站在她身後，能清晰地看到許穆清單薄的肩膀在微微發抖。
他心裡嘆了口氣，開口道。
“主任，關於報道上的不實內容...”
“我知道。”
張武勝打斷他，說道。
“我們一中學生的品行和成績，還輪不到外人指手畫腳，更不需要靠那些歪門邪道！”
他這話說的斬釘截鐵，帶著護犢子般的強硬。
許穆清抬起頭，眼神裡充滿了難以置信和震驚。
主任，相信她？
張武勝的目光轉向許穆清，語氣放緩了些，但依舊帶著教導主任特有的威嚴。
“許穆清同學，叫你過來，不是要追究你什麼。”
“學校對你的情況很清楚，你的成績是你自己一點一滴努力來的，但是。”
他話風一轉，神情變得嚴肅。
“樹欲靜而風不止，這件事已經對學校和你個人的聲譽造成了不良影響。”
許穆清的心又提了起來。
“所以，學校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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