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信時間,正是他收掉紙條後不久。
陳墨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
果然是個局。
張天豪根本就沒打算真的用李莉莉威脅他什麼,只是想看看他狼狽求饒或者被打斷腿的樣子,順便清理門戶。
可惜他算錯了陳墨的反應,也低估了陳墨的實力。
陳墨刪掉了自己翻看手機的記錄,將手機塞回刀疤臉的口袋。
警笛聲由遠及近。
陳墨最後看了一眼癱坐在地,哭的不能自己的李莉莉,轉身,毫不留戀地走出了倉庫。
回到市區。
陳墨沒有回家,而是鬼使神差地繞到了醫院附近。
許穆清應該已經出院回家休養了。
但他還是想確認一下。
剛走到醫院附近,那條熟悉的小巷口。
突然,洞察之眼的被動觸發了。
陳墨的腳步猛地頓住,他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情緒。
這一種感覺...是許穆清?
她怎麼會在這裡這種時間這種情緒。
陳墨立刻閃身躲進巷口的陰影裡,尋著情緒傳來的方向,小心望去。
只見昏暗的小巷深處,那個瘦小的身影果然在那裡。
她並沒有回家,而是蹲在一個巨大的綠色垃圾桶後面,肩膀劇烈地顫抖著。
壓抑的嗚咽聲斷斷續續的傳來。
她在哭?
為什麼?
聯考的委屈不是已經看到希望了嗎?
手傷也在恢復,還有什麼能讓她崩潰成這樣的?
陳墨的心揪緊,他悄無聲息的靠近了一些。
藉著巷口的路燈,他看到了讓許穆清崩潰的源頭。
許穆清的腳下扔著一個被撕開的信封。
信封旁邊,散落著幾張照片和一頁信。
照片的內容,赫然就是昨天醫院走廊的混戰。
而信上只有一行字。
“不想你女兒和這個小混混的醜事鬧得人盡皆知,讓她沒臉上學,就立刻乖乖滾回你的鄉下老家,否則下次寄到的,就是你們廠裡的宣傳欄和你所有親戚的信箱!”
威脅。
利用母親的軟肋,利用許穆清最在乎的名聲和上學機會逼她離開。
這才是張天豪真正的殺招,精準地打在了許穆清最痛的弱點上。
許穆清的媽媽是在廠裡上班的,平時關係與同事融洽。
他能想象到,許穆清的母親,那個身體不好,苦苦支撐著女兒學業的可憐女人。
看到這些照片和恐嚇信時,會是何等的驚恐和絕望。
而此刻,許穆清崩潰不僅僅是因為威脅,更是因為她可能真的要被迫放棄了。
放棄好不容易看到的希望,放棄近在咫尺的大學夢,放棄...他。
許穆清:怎麼辦...怎麼辦?媽媽會嚇死的!不能連累媽媽...可是大學,我不想走,不想離開。
她的哭聲小小的,在寂靜的小巷裡迴盪,讓人心碎。
陳墨站在陰影裡,胸口劇烈起伏著。
他看著許穆清瘦弱的背影,看著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的無助。
不能再等了。
不能再這樣被動接刀了。
必須主動出擊!
必須讓張天豪付出無法承受的代價。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所有翻湧的情緒,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腳步聲驚動了沉浸在悲傷情緒中的許穆清。
她猛地抬起頭,淚眼朦朧中,看到陳墨。
頓時,臉上閃過極大的慌亂。
手忙腳亂地想將地上的照片和信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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