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浪哈哈一笑,“廉兄這話倒也不錯,不過在下認為~”
“差別在於,富則入道而潤其根,窮則觀卷而勞其手。”
“富人抓著頭髮擦著汗,窮人湊近翻頁凝神看。”
三個整日混在風月場的姐兒立刻明白了林浪的話,一個個捂著嘴看向林浪魅笑。
廉李二人短暫的疑惑之後,聽到三個姐兒的笑聲也恍然大悟,哈哈一笑,看向林浪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
尷尬拘謹的氛圍一掃,兩人的手像裝了導航似的,自動尋上了自家二弟感興趣的位置。
“林公子,當真是個妙人!”李坤笑道。
一個笑話拉近了三人之間的距離,林浪順勢組織六人玩起了遊戲。
廉李二人不善詩詞、對韻,林浪便將他前世許多酒場的小遊戲拿了過來。
什麼國王遊戲、珠穆朗瑪峰、七星瓢蟲……
光是聽林浪介紹,廉李二人的底線就受到了嚴重的挑戰!
所以兩人決定將底線暫時調低。
遊戲玩了快一個時辰,兩人酒水都喝了不少,這會兒已經徹底放開了心防。
林浪放下酒杯唏噓道:“今日與二位兄臺相見恨晚,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廉文傑一口喝光身旁姐兒送到嘴邊的酒笑道:“林公子有話只管說。”
“我見二位都是有本事在身的,為何卻在戶部屈居檔庫?”
提起這個問題,廉文傑和李坤兩人都是一嘆。
廉文傑道:“我們兩個都是明算科出身,雖精通算學,卻不如同僚們那般熟讀聖賢書。”
“故而被打發到了檔庫……”
林浪瞭然點點頭,這兩人算學出身雖也算是讀書人,可在大齊唯有正經科舉考聖人文章出身的舉子才算是正經的讀書人,所以兩人肯定免不了會被排擠。
喝了不少酒,廉文傑被這麼一問,算是徹底開啟了話匣子。
“林公子不知啊,我們算學出身的難啊!”
“在公廨被排擠就算了,每年戶部核算之時,還會丟過來大量需要計算的文書。”
“核算得好,功勞是人家的。核算得不好,責任就是我等的。”
男人酒後的牢騷,無非就是想獲得認同。
林浪順著廉文傑的話道:“務實之人卻要受那些務虛之人的排擠,簡直可笑,荒謬。”
“依在下看,什麼詩詞文章有個屁用!”
“真做事的還不是兄臺幾人。”
聽到林浪認同的話,廉文傑立刻生出知己之感!
“林公子的詩文在京城中也算的上是個中翹楚。”
“沒想到竟能理解我等明算出身之人的不易。”
“日後林公子有什麼用的著我們二人的,儘管開口!”
“我們兩個別的本事沒有,檔庫裡還是能說的算的,公子要是需要什麼資料圖譜,說一聲就行。”
目的達成,林浪的嘴角微微一翹。
擺擺手道:“哪能讓二位兄臺冒險,我結交兩位純粹是與二位投緣!”
“絕沒有什麼別的想法。”
廉李二人一聽,心中對林浪又生敬佩。
對視一眼廉文傑稍稍壓低了聲音道:“林公子仗義,不過林公子無需為我們兩個擔心,檔庫的文書只要不帶出去,都是無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