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再多廢話,有證據就快些拿出來。”
林浪揶揄的點點頭,“好!那蘇侍郎可就別怪下官不給您留情面了。”
說完林浪看向乾昭衍道:“陛下,人只要說了一句謊言,就需要用無數的謊言去掩蓋。”
“既然蘇侍郎指出平寧縣的耕地均產為一石五斗,那隻要翻一翻前幾年的均產,就可知蘇大人是不是在去年的檔冊上做了手腳。”
蘇秉勤一聽,立刻鬆了一大口氣,始終懸著的心也落進了胸膛裡。
“黃口小兒,真當我會留下這麼大的漏洞?”
一臉正氣的行禮道:“陛下儘管派人查閱,臣心中無愧,自然不怕查。”
乾昭衍點點頭,當即讓九寶安排了兩個內侍,翻找檔冊,時間不長就出了結果。
“回稟陛下,平寧縣最近的十個平年,耕地均產確為一石五斗。”
蘇秉勤一聽,臉上立刻露出得意的笑容,目光咄咄逼人看向林浪道:“林浪,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林浪聽完蘇秉勤的話,忍不住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承政殿所有人的目光都有些怪異的聚焦在林浪身上,林浪這是知道自己要反坐,發了失心瘋不成?
唯有長公主目光緊張中帶著擔憂。
林浪笑聲突然停歇,看向蘇秉勤厲聲道:“蘇大人,下官的記性還算不錯。”
“平寧縣最近這十個平年,耕地均產以灌溉渠挖通的時間為界,相差甚遠!”
“灌溉渠未挖通時平寧縣均產僅為九鬥,灌溉渠挖通後才提升到均產一石兩鬥!”
“你偽造檔冊前,也不知道調查調查嗎?”
“你真當以為我不知道你會把前幾年的檔冊一起偽造嗎?”
說完,林浪看也不看一臉灰敗的蘇秉勤轉身看向乾昭衍道:“陛下,灌溉渠開挖在平寧縣縣誌和工部定有記錄,只要一查便知。”
蘇秉勤仍不死心,嘴硬反駁道:“你說多少便是多少不成,平寧縣許是並不缺水,所以灌溉渠對土地產出影響並不大。”
“我早知大人會如此說,但每年平寧縣的糧稅總不會說謊吧?”
“我現在就可以告訴大人,平寧縣灌溉渠挖通前五年的糧稅分別為,98576貫,92347貫,91336貫……”
“而挖通後的糧稅為,127863貫!12692貫!……”
“差別這麼大!你告訴我灌溉渠對平寧縣畝產的影響不大?”
蘇秉勤此時已被林浪逼的退無可退,只能硬著頭皮開口道:“林司丞順嘴隨便說上幾個數字,就當陛下會信了不成?”
“你莫非還記住了京畿各縣所有的稅收數額?”
蘇秉勤這話一問出口,等於是替承政殿所有人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對啊,你一眼檔冊不看,開口就是這麼精確的數字,任誰都不會相信。
林浪笑著搖了搖頭,“我確實不是記住了京畿各縣的稅收數額。”
“那你還敢在這順嘴胡言!?”
“下官是記住了京畿各縣的人口、畝產、稅收數額等全部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