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抱!對!公主抱!我要求不高,這個就行!”他張開小短手,一臉期待。
王冬兒看著凌寒手舞足蹈的樣子,粉藍色的眸子裡滿是笑意,她點點頭:“好的,小主人凌寒,冬兒明白了。”
她走上前,動作輕柔而熟練地彎腰,一手穿過凌寒的膝彎,一手攬住他的後背,穩穩地將他以一個標準的公主抱姿勢抱了起來。
“對對對!就是這樣!起飛!”凌寒舒服地窩在王冬兒馨香柔軟的懷裡,感受著那驚人的彈性觸感(咳咳,是衣服的觸感!),心滿意足地指揮道。
金光再次亮起,光明女神蝶的虛影一閃,兩人化作流光,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聖魂村後山,朝著星斗大森林的方向飛去。
……………………………………
與此同時,某片小樹林裡。
一個鬍子拉碴、頭髮亂得像雞窩、渾身散發著濃烈劣質酒氣的邋遢大漢,正四仰八叉地躺在一根粗壯的樹枝上。
正是‘威震大陸’的昊天鬥羅——唐昊。
他手裡還攥著一個空酒瓶,另一個半滿的酒瓶歪倒在他肚皮上,酒液正順著瓶口滴滴答答地往下淌,浸溼了他那身早已看不出原色的破舊袍子。
唐昊醉眼朦朧,渾濁的眸子裡沒有焦距,只有一片麻木和深不見底的頹喪。
他咂了咂嘴,似乎在回味劣酒的辛辣,又像是在咀嚼著無盡的苦澀。
突然,他佈滿血絲的眼珠極其輕微地轉動了一下,眉頭下意識地蹙緊,彷彿心臟被一根無形的針紮了一下,傳來一絲極其微弱、幾乎難以察覺的悸動。
“嗯?”他喉嚨裡發出一個含糊不清的音節,努力想抬起沉重的眼皮。
但濃烈的醉意如同潮水般湧來,瞬間將那絲微弱的異樣感淹沒。他煩躁地甩了甩頭,咕噥道:“錯覺…嗝…喝…喝多了…”
他下意識地伸手,在自己髒兮兮的袍子內袋裡摸索了幾下,當指尖觸碰到一個溫潤、帶著微弱生命氣息的硬物(藍銀皇種子)時,緊蹙的眉頭才微微鬆開一點,渾濁的眼神裡閃過一絲近乎本能的溫柔和眷戀。
確認種子還在,那點微不足道的異樣感徹底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
他摸索著抓起肚皮上那個半滿的酒瓶,也不用嘴對瓶口,直接粗暴地往嘴裡倒。
渾濁的酒液順著他鬍子拉碴的下巴肆意流淌,打溼了衣襟。
“哈…”灌下大半瓶劣酒,唐昊發出一聲滿足又空洞的嘆息,隨手將空瓶扔下樹,發出‘啪嚓’一聲脆響。他胡亂地用袖子抹了把臉,將剩下的酒瓶緊緊抱在懷裡,像抱著最後的寶貝。
眼皮再也支撐不住,沉重地合上,整個人蜷縮在粗糲的樹枝上,很快便發出了沉重而斷續的鼾聲,再次沉入了酒精編織的、暫時忘卻痛苦的深淵。
“呼…嚕…呼…嚕…”
比剛才更響亮的鼾聲再次響起,驚飛了樹枝上幾隻打盹的麻雀。
陽光透過稀疏的樹葉,斑駁地灑在他那張寫滿滄桑和頹廢的臉上,映照著胡茬上未乾的酒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