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繃的身體漸漸放鬆下來，粗重的呼吸也變得平緩。
“呼…呼…活…活過來了…”凌寒虛弱地抬起頭，額頭抵著王冬兒的肩膀，感覺自己像是剛從十八層地獄爬上來，渾身脫力。
他緩緩鬆開緊箍著王冬兒腰肢的手臂，目光下意識地掃過她的後背。
“冬兒，謝…呃？！”
感謝的話還沒說出口，凌寒的目光就凝固了，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只剩下尷尬到腳趾摳地的蒼白。
只見王冬兒身上那件原本只是溼了大半的淡金色衣服，此刻…慘不忍睹！
靠近胸腹位置，被凌寒的龍爪無意識地緊緊抓住、揉搓、甚至可能還因為難受而用力抓撓過…那一片區域的布料已經變成了悽慘的布條裝，隱隱約約露出裡面同樣被撕出幾道口子的白色裡襯。
更要命的是背部！
凌寒剛才把臉埋在她懷裡，雙手環抱時，那覆蓋著冰晶和暗金鱗片的龍爪虛影，正好扣在她的後背！
此刻，王冬兒背部從肩胛骨往下，一大片布料被徹底撕爛、劃破，露出了大片白皙光滑、如同上等羊脂玉般的肌膚！
在昏暗的洞穴裡，那片裸露的背脊白得晃眼，線條優美流暢，看得凌寒心臟漏跳一拍，隨即又被巨大的負罪感淹沒。
“我…我…”凌寒指著王冬兒破破爛爛的衣服，嘴巴張張合合，像個卡殼的復讀機，半天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臉上紅得能滴出血來。
這…這比剛才的‘帳篷’事件還要社死一萬倍啊！
然而，社死永無止境。
就在凌寒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時，一股難以形容的、極其霸道濃烈的惡臭，如同生化武器般，猛地衝進了他的鼻孔！
“嘔——！”凌寒被燻得一個趔趄，差點當場表演一個原地去世。
他低頭一看自己身上，好傢伙！
一層黑乎乎、油膩膩、散發著下水道混合腐爛榴蓮氣息的汙垢，正緊緊地糊在面板表面！
這是鯨膠淬體後從體內排出的雜質！
而剛才他和王冬兒抱得那麼緊、貼得那麼嚴實……可想而知，王冬兒那身本就破破爛爛的漂亮衣服，此刻不僅破了，還徹底被他的‘體香’醃入味了！
那味道，簡直比十年沒洗的臭襪子泡在鯡魚罐頭裡發酵還要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