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鉉生怕自己看錯了,又將字條仔細看了兩遍,這才確定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不過,確認之後,他心中的驚疑更重。
“王……”
沒想到,他剛開口想要詢問王鉞的近況,卻被老人未卜先知的制止。
“大人不必多言,只需一切如常即可。”
“另外,今日看到,聽到的一切,還請莫要留下隱患。”
鐵鉉明白他的意思,點點頭,一口將手中的紙條吞下,狠狠咀嚼嚥下肚子。
雖然眼前的老人他不認識,但此刻已經成為他心中的希望之光。
兩人隔著牢門默默對視了一陣,想說的話,已經用眼神溝通完畢。
很快,獄卒去而復返,開始趕人了:
“行了行了,時候不早了,今天的探視就到這吧。”
“你可知我受了多大的風險,若是被上官發現,老子也得搭進去。”
老者將頭上的兜帽壓了壓,轉身走了幾步,回頭衝著鐵鉉一笑:
“鐵大人,還請多多保重。”
鐵鉉還禮,一旁的獄卒面帶冷笑,不禁譏諷道:
“嘿嘿,從金陵到漠北,這一路上便是鐵打的漢子,也得被磨掉一圈。”
“確實要好好保重。”
獄卒帶著老人離開後,鐵鉉默默走回陰影之中,很快又站起身,走到牆角,拿起已經冷了許久的殘湯剩飯,大口吃了起來。
此刻,他無比希望活下去,活到自由來臨的那一天。
……
錦衣衛鎮撫司。
紀綱坐在正堂,雙眼半閉的聽著下屬的彙報。
“啟稟指揮使,果然不出國師所料,這幾日確實有人去天牢中探監。”
“物件正是鐵鉉。”
“按照大人的計劃,我們的人偷偷跟蹤那人,發現此人果然來自郊外的黃氏莊園。”
紀綱沒有發表意見,轉而問起另一件事:
“關於畫像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小旗回覆道:
“大人,我們把那副畫像拿給宮中老太監辨認,確認了畫像上的人姓張,本是建文在位時,伺候他起居的一名小太監。”
“按照常理,陛下攻破紫禁城後,他應該在被清除的行列中。”
“如今還活著,確實有些匪夷所思。”
紀綱不耐道:“你們辦事為何這麼死心眼,難道就不知道去老家查查他的底細?”
小旗道:“姓張的太監,老家就在金陵城外一個小村,屬下帶人去調查時,卻被村人告知,他從小便父母雙亡。”
“不過,還有一個訊息。”
紀綱眼皮一抬:“說。”
“根據村中熟識之人指認,發現畫像和小太監真人有些出入。”
“哦?”紀綱瞬間來了興趣。
小旗接著道:
“此人似乎從孃胎裡就帶了病,兩隻眼睛總習慣性向兩邊分開,哪怕用力將目光聚攏,也只能暫時維持正常。”
“一旦放鬆下來,他的雙眼必然還會左右分開。”
“很明顯,這和畫中人的神態大相徑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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