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顧訣。”
“對不起什麼？”
“總之就是對不起。”
黑暗中，適應光線的她伸出一隻手，向上像是在觸控不存在的星星。
她聽見對方說：“那我原諒你了。”
“快睡吧，晚安。”
顧訣的聲音好像有什麼魔力，在他說完沒多久，睏意席捲而來。
身旁平穩的呼吸響起，顧訣自覺地踢開礙事的被子，把她摟入懷中。
葉望舒配合地滾進他懷裡。
如獲至寶地擁抱著她。
這次就放過你。
一個輕柔的吻落在葉望舒的額頭，房間裡兩人陷入沉睡。
夢裡，葉望舒還沉浸在摩天輪的美好幻想裡。
夢裡的她又回到了那場煙花秀，顧訣站在她身前。
“你也喜歡我好不好？”
他問。
“不……”
夢裡的她答道。
葉望舒不過是重演了今天經歷的一幕，卻莫名其妙地在夢裡想起了在客廳裡顧訣衝她說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話。
“難道我還不夠愛你嗎？”
是質疑也是質問。
他為什麼會這麼說呢？
畫面一轉，葉望舒身體被鬼壓床一般動不了。
視線被隔絕，一片黑暗中，耳畔是她不願意回想起的那個變態男的聲音。
“我做這一切都是因為愛你。”
“愛我？”
“愛我會非法囚禁我？會不經過同意對我動手動腳？”
“那怎麼才算愛你？”
“你根本不夠愛我！卻打著愛我的旗幟來傷害我！”
是他！
在夢裡的她好像又能取下那個束縛在自己眼睛上的黑色眼罩，她解開眼罩。
這張臉是……
顧訣！
葉望舒的身體如墜深淵般冰冷，她想起身卻被無數雙手拉回。
耳畔環繞著一種聲音。
“我愛你。”
“我愛你。”
“我愛你。”
“我愛你。”
“……”
葉望舒突然驚醒，從床上直接坐起來，刺眼的晨光讓她的眼睛剛睜開又閉上，流出生理性的淚水。
她在床上醒來，顧訣正好從門外進來。
“你醒啦？”
顧訣穿著居家服，渾身上下溫潤無害，可偏偏他轉頭和葉望舒對視的時候，葉望舒腦子裡那個模糊的人影和他完美重合。
“怎麼把被子踢到床下了，睡覺被冷醒了吧。”
顧訣把被子重新放回床上，提醒葉望舒早飯已經在餐桌上。
葉望舒在床上半天沒回過神來。
不對。
顧訣怎麼會是他？
明明很多時候顧訣都有不在場證明的。
葉望舒被綁架的時候給顧訣打電話，電話明明被接通了的。
怎麼會是他？
理智和情感在拉扯，她心中其實早就有所懷疑，只是對方每次都能成功打消她的疑惑。但葉望舒明確地想起來了昨天他說的話。
那句“我難道還不夠愛你嗎？”
不正是當時她為了保護自己對那個男人說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