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裡僅有一個神父在等待他們。
“直接……宣誓嗎?”
他停下腳步笑著回頭。
因為剛脫下潛水服,身上只穿了一件簡單的T恤,看著像個休閒度假的大學生。因為剛得到了心上人的同意,他的好心情寫在臉上,平時有些冷冽的眉眼現在都如春風化雨一樣。
“不行嗎?我們在神父的見證下許下承諾,如果有誰背叛,那……”他臉色有一刻陰沉但很快被隱藏,接著說:“我們誰都不會背叛誰。”
他相信著,看著葉望舒的眼睛說。
葉望舒想來不害怕直視別人的眼睛,只是有時候面對一些真摯的感情的時候還是會心虛。
她點點頭然後有些躲閃似的往神父的方向走。
她走到一半突然回頭,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其實還是民政局更正式一點。”
宴歧笑了。
爽朗的笑聲像極了那些在校園放學之後打完正常球后贏球的大男生。
他快步走上來,在她耳邊輕聲說:“回國就去民政局。”
葉望舒到了神父面前沒太認真聽他講了些什麼,總之不是英語,她沒聽懂,只是呆呆地站著走流程。
反而是宴歧聽得很認真。
當神父說出最後一個音,葉望舒原以為自己要像某些電視劇一樣說一句“yes,ido。”
但,神父卻拿出一張羊皮紙。
還有……一把刀?
宴歧在旁邊開口解釋:“這是某種古老的儀式,現在已經很少見。”
“戀人用自己的鮮血為誓,代表永遠不會背叛,聽說即使轉世也會重逢。”
就像他中二病地想,自己遇見葉望舒就是因為貓妖的轉世續緣一樣。
他要跟他的小貓妖,糾纏生生世世。
葉望舒聽得雲裡霧裡,這還是現代嗎?還要裝模作樣地些契約書?
宴歧已經利落地隔開自己的手指,放血在透明的容器裡,那個容器也有意思,上面刻的全是一些符號,她看不懂。
血液不多,但卻能沿著紋路將鮮血滲透。
拿起旁邊的羽毛筆沾著血,宴歧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外面,原本風和日麗的天氣突然轉變,烏雲大面積地籠罩在上空。溫和的海風變得猛烈,穿過教堂的走廊時會發出跟嘶吼一樣的聲音。
“別擔心,只是天氣變得不好了。”
“快簽完我們該回去了。”
宴歧催促道。
神父的大半部分面容都藏在兜帽下面,全程沒有一個多餘的動作,他並未催促。
“一定要放血嗎?我有點怕疼。”
要是放在以前,宴歧絕對會說怕疼就不弄了。
但這次,他尤其固執。
葉望舒被催得沒辦法,剛想接著這個理由無理取鬧一番敗敗好感,但一跟宴歧對視上卻覺得莫名有些危險。
狂風吹起她的裙襬,幅度如同一朵在風雨中飄搖的花。
葉望舒的鮮血落在杯子裡,很快融合。
葉望舒也學著宴歧的樣子在羊皮紙上簽字。
等到她簽完字,宴歧興奮地擁抱著她,還抱著她轉了兩圈。
在葉望舒看不到的地方,神父按照約定燒掉了剛才簽完的契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