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朱厚照,開局大殺四方

第28章 營製革新,帝王思賢謀軍餉

三個營。

像三顆釘子。

牢牢釘進新的三大營編制裡。

朱厚照看著佈防圖上的紅圈。

心裡的火“騰”地燒起來。

連指尖都熱了,剛才碰過霜的涼意全散了。

忽然覺得這張圖有了生氣——

五軍營有王守仁掌紀律。

再沒人敢私藏軍餉,士兵的棉襖裡不會再塞稻草;

三千營有杭雄帶騎兵。

蒙古人再敢來,騎兵能追出二百里,把他們的馬尾巴都砍了;

神機營有沈希儀管火器。

佛郎機炮能打得更遠,三眼銃能連打五發,看誰還敢說大明火器不如人;

再加上張侖和徐延德總領全域性。

這支軍隊遲早能恢復太宗爺時的榮光!

“陛下這安排。

真是神來之筆!”

劉瑾湊趣道。

臉上的褶子都笑開了,像朵菊花:

“老奴這就去傳旨。

讓他們即刻到任。

保準天黑前就能在營裡點卯!”

“不急。”

朱厚照按住佈防圖。

指尖剛碰到圖上的“軍餉”註腳。

眉頭忽然又皺了。

那股熱乎勁兒瞬間涼了半截,像被潑了盆冷水:

“兵好練。

器好造。

可錢從哪兒來?”

一句話戳中了要害。

三大營要換裝備——

神機營的火藥得換新的,舊火藥硝石少,炸不響;

三千營的戰馬得添膘,現在的馬瘦得肋骨都數得清,跑三里就喘;

五軍營的甲冑得補釘,好多甲冑的鐵片都鏽穿了,擋不住箭;

哪一樣都得花錢。

還要練新兵、發軍餉——

現在京營士兵的月餉才五錢銀子。

夠買兩鬥米,想打壺酒都得勒緊褲腰帶。

不漲餉誰肯賣命?

可國庫那五十五萬兩。

連填邊軍的窟窿都不夠。

上個月宣府還來報。

士兵們快斷糧了,有個百戶帶著兵去搶糧倉,被抓了砍了頭。

更別說重整京營了。

朱厚照起身走到窗前。

望著宮牆外的商鋪。

那些綢緞鋪、瓷器行。

門庭若市,掌櫃的算盤打得噼啪響。

銀子流水似的進——江南來的鹽商,在京城開的“福源號”,一天就能賺上千兩。

他忽然想起穿越前看過的《明史・食貨志》。

明朝的商稅低得離譜。

三十取一,意思是賺三十兩才交一兩稅。

江南的鹽商、晉中的票號富得流油。

家裡的銀子能堆成山,地窖裡都埋著銀元寶。

卻年年哭窮,說“生意難做”。

而文官們還在喊著“輕徭薄賦”。

把稅負都壓在農民身上。

去年河南災荒。

農民賣兒賣女,路邊的餓死鬼都沒人埋。

鹽商卻在揚州建了座金鑾殿似的宅子,用金絲鑲窗欞!

“鹽稅。”

朱厚照的指尖在窗欞上輕叩。

聲音冷得像冰,每個字都帶著刃:

“弘治朝的鹽引制度早就成了擺設。

商人們用半文錢的成本買鹽引,轉手就能賺十倍。

該改改了。”

劉瑾的眼睛亮了。

湊上前,像只嗅到肉味的狗:

“陛下是說……重新核定鹽價?

還是……收歸官賣?”

“不止。”

朱厚照轉身。

眼裡閃著銳利的光。

像盯上獵物的狼,目光灼灼:

“朕要收回鹽引的發放權!

以後鹽引只能由戶部發,東廠盯著造冊。

每一張鹽引都要蓋朕的私印。

商人們用多少鹽引,就得按市價交三成稅。

誰敢走私,誰敢囤鹽。

抄家!滅族!”

他頓了頓。

指尖在窗臺上重重一敲,木頭髮疼:

“還有商稅!

京城的商鋪、江南的絲綢鋪、湖廣的茶葉行。

按利潤抽三成!

敢瞞報的。

先封店,再查賬。

查出一文少報,罰一百兩!

讓他們知道,賺大明的錢,就得給大明養兵!”

劉瑾聽得眼皮直跳。

端著卷宗的手都抖了,卷宗滑到胳膊肘——

這是要動士紳和商人的乳酪啊!

這些人哪個沒跟文官勾連?

江南鹽商跟李東陽是親家,晉商給謝遷送過當鋪。

一動他們,文官們能跪在文華殿哭三天,說陛下“與民爭利”!

“陛下。”

劉瑾猶豫道。

聲音都發虛,像蚊子哼:

“商稅自古就低。

要是突然加稅。

怕是會引來非議……那些文官肯定會罵陛下‘與民爭利’。

還有那些商人,說不定會罷市,到時候……”

“非議?”

朱厚照冷笑。

笑聲裡帶著狠勁,震得窗欞都顫了顫:

“他們賺著大明的錢,用著大明的路,靠著大明的兵護著家產。

見了蒙古人就縮脖子,只會給敵人送錢買平安。

憑什麼不許朕收點軍費?

告訴他們。

要麼交錢養京營,讓士兵們有糧吃、有甲穿,守住邊關。

要麼等著蒙古人打進來。

家產被搶光,老婆孩子被擄走當奴隸。

自己選!”

他走到案前。

提筆在紙上寫下“鹽稅改革”“商稅稽查”八個字。

墨跡淋漓。

似要滴出血來:

“把這兩條擬成旨意。

先讓東廠去查鹽商的底。

尤其是江南那些跟張鶴齡有勾結的——張鶴齡的鹽引都是他們送的。

查抄的家產。

一半充軍餉,一半發還給當年被他們坑過的百姓!

讓百姓看看,朕不是隻知道收稅,是要給他們做主!”

“還有。”

朱厚照忽然想起什麼。

指尖點著案上的賬冊,賬冊上“張家抄家”四個字被圈了紅:

“查抄張家的家產,還有那些被革職文官的貪腐所得。

都充作軍餉。

一分不許挪作他用!

誰敢動一個子兒。

朕讓他跟張鶴齡作伴去!午門斬了!”

劉瑾連忙記下。

筆尖在紙上劃得飛快,墨水都濺出來了:

“老奴這就去辦!這就去!”

看著劉瑾匆匆離去的背影。

朱厚照的目光重新落回三大營的佈防圖上。

圖上的紅圈還在發燙。

營制改了。

將領定了。

可這錢袋子要是鼓不起來。

再好的藍圖也只是紙上談兵——

總不能讓士兵餓著肚子練刀吧?

鹽商會不會反?

肯定會。

那些老狐狸手裡有錢,說不定會買通文官鬧朝堂,甚至偷偷給蒙古人送訊息。

文官會不會阻撓?

劉健、謝遷肯定會跳出來。

他們跟商人穿一條褲子,商人倒了,他們的“孝敬”也斷了。

江南計程車紳會不會陽奉陰違?

難講。

天高皇帝遠,他們敢瞞報利潤,把賬本改得跟天書似的。

朱厚照的指尖在“軍費”二字上重重一點。

眼裡閃過一絲狠厲,像淬了火的鋼:

“不管是誰擋路。

朕都要把這錢搞到手。”

他知道。

沒有足夠的軍餉。

就沒有能打仗的軍隊。

而沒有能打仗的軍隊。

他這個皇帝。

終究只是文官和外戚手裡的傀儡——

想讓他當傀儡?

做夢!

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

暖閣裡的燭火亮起。

火苗搖曳。

將朱厚照的影子投在佈防圖上。

那影子高大。

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猛虎!

搞錢的法子有了。

可該讓誰去執行?

用劉瑾的東廠?

東廠查案行,管錢怕是不行。

劉瑾貪錢的毛病改不了,讓他管鹽稅,指不定會偷偷扣一半。

交給韓文的戶部?

戶部被文官把持。

讓他們收商稅,指不定會偷偷給鹽商放水,還說“商人力薄,只能收一成”。

朱厚照指尖在案上敲著。

“咚咚”聲敲得人心慌。

目光掃過案上的花名冊。

忽然停在“王守仁”三個字上——

不對。

他得去軍營整軍紀,不能分心。

又落在“杭雄”的名字上——

他得練騎兵,馬都快瘦死了,哪有空管錢?

那……誰能攥住錢袋子?

朱厚照眯起眼。

燭火在他眼裡跳,像藏著個主意。

這局得布得巧。

既不能讓東廠獨大,也不能讓戶部扯皮——

朕得找個能幹事、又不站隊的人。

📖
目錄
⚙️
設定
🌙
夜間
閱讀設定
背景主題
字型大小
A-
18px
A+
夜間模式
首頁 書架 閱讀記錄 書籍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