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步搖……”
朱厚照冷笑一聲。
那笑容裡滿是嘲諷。
“父皇當年賜這步搖時,怕是沒想到,會被用來串聯外臣,干預朝政吧。”
那冷笑,充滿了對太后行為的鄙夷。
他走到陸炳面前。
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眼神銳利如刀:“陸炳,你說,一個宮女,敢在為先帝守孝期間,替太后傳遞訊息給外臣,妄圖干預司法,該當何罪?”
那銳利的眼神,彷彿能看穿陸炳的內心。
陸炳心頭一震。
瞬間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這是要殺人立威。
而且是殺太后身邊的人!
這決定,無疑將引發一場宮廷風暴。
“回陛下,”陸炳硬著頭皮回道,“按《大明律》,宮人與外臣私相往來,屬‘大不敬’,當處杖斃之刑。”
這準確的回答,顯示了他對律法的熟悉。
“杖斃。”
朱厚照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
像是在品味什麼。
“好,就杖斃。”
那堅定的語氣,不容置疑。
“傳朕旨意,”他忽然提高聲音,聲音響徹偏殿,“命劉瑾帶領金瓜武士,即刻前往仁壽宮,將宮女紅芍拖至宮門外,以‘大不敬’之罪,當眾杖斃!”
這命令,如驚雷般在偏殿炸響。
“陛下!”
門外忽然傳來一個尖細的聲音。
帶著一絲慌亂。
這慌亂的聲音,打破了偏殿的緊張氣氛。
只見一個身材微胖的太監快步走進來。
正是朱厚照潛邸時的舊人,劉瑾。
此刻的劉瑾,還只是個侍奉皇帝起居的小太監。
臉上滿是惶恐:“陛下,紅芍是太后的貼身宮女,這時候杖斃她,怕是……怕是會惹太后動怒啊。”
那惶恐的神情,盡顯他的膽小怕事。
朱厚照瞥了他一眼。
眼神驟然變冷。
那冰冷的眼神,讓劉瑾如墜冰窟。
那眼神裡的殺意。
像寒冬的冰水。
瞬間澆滅了劉瑾所有的話。
這殺意,讓劉瑾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劉瑾跟著朱厚照多年。
從未見過這樣的眼神。
這眼神,讓他明白皇帝的決心不可動搖。
那不是少年人的憤怒。
是真正的帝王之怒。
是隨時可能取人性命的冷酷。
這帝王之怒,如狂風暴雨般即將降臨。
劉瑾的腿一軟。
“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額頭緊緊貼地:“老奴……老奴失言,請陛下恕罪!”
那顫抖的聲音,充滿了恐懼與悔恨。
“恕罪?”
朱厚照的聲音平靜無波。
卻帶著山雨欲來的壓迫感:“你只需記住,朕讓你做什麼,你就去做什麼。”
那平靜的聲音裡,藏著不容違抗的威嚴。
“若是太后阻攔呢?”
朱厚照看著他。
一字一句道:“你就告訴她,這是朕的旨意。”
那堅定的語氣,顯示了他的強硬態度。
“她既然選擇了用宮女串聯外臣,選擇了保張家,就得有承擔後果的準備。”
“朕給過她機會,是她自己不要。”
這番話,表明了朱厚照的決絕與果斷。
劉瑾的身子抖得像篩糠。
連忙磕頭:“老奴……老奴遵旨!”
那顫抖的身子,顯示出他內心的極度恐懼。
他終於明白。
眼前的少年。
早已不是那個可以跟他玩笑的太子。
這是手握生殺大權的皇帝。
這認知,讓他不敢再有絲毫的違抗。
“帶金瓜武士去,”朱厚照補充道,“動靜大一點,讓宮裡所有人都看看,什麼叫‘大不敬’,什麼叫‘後宮不得干政’!”
這命令,再次彰顯了他的強硬與威嚴。
“是!”
劉瑾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連滾帶爬地退了出去。
那狼狽的模樣,盡顯他的驚恐與慌亂。
很快。
殿外傳來整齊的腳步聲。
沉重而有力。
這腳步聲,預示著一場風暴即將來臨。
二十名金瓜武士。
身著亮銀色鎧甲。
手持鎏金瓜錘。
跟著劉瑾,浩浩蕩蕩地向仁壽宮走去。
這壯觀的場面,如同一支索命的隊伍。
月光下。
他們的鎧甲反射出冰冷的光。
讓人不寒而慄。
這冰冷的光,彷彿在宣告著死亡的降臨。
乾清宮內。
朱厚照重新坐下。
拿起那枚白玉扳指。
輕輕摩挲著。
這摩挲的動作,似在思考著下一步的計劃。
“陸炳。”
“屬下在。”
這簡短的對話,顯示出兩人之間的默契。
“盯著劉健那幫人,”朱厚照的聲音恢復了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他們要是敢有任何異動,不管是誰,先抓了再說。”
這命令,再次表明了他對局勢的掌控決心。
“是!”
陸炳沉聲應道。
轉身快步離開。
那堅定的步伐,顯示出他的忠誠與果敢。
殿內只剩下朱厚照一人。
這孤獨的身影,肩負著守護江山的重任。
他看著窗外的月光。
忽然低聲道:“父皇,您看到了嗎?這江山,沒那麼好守。”
這低語,充滿了對先帝的思念與對江山的擔憂。
“但您放心,兒臣不會讓您失望的。”
“那些想動搖朱家江山的人,兒臣會一個個……拔掉。”
這堅定的誓言,彰顯了他的雄心壯志。
話音落時。
遠處隱隱傳來金瓜武士整齊的腳步聲。
越來越近。
越來越清晰。
這腳步聲,如戰鼓般敲響在人們的心頭。
那聲音,像一記記重錘。
敲在紫禁城的每一寸土地上。
也敲在每個人的心上。
這重錘般的聲音,讓人們感受到了即將到來的風暴的威力。
仁壽宮的方向。
燭火依舊亮著。
那微弱的燭火,能否照亮即將到來的黑暗?
張太后還不知道。
一場針對她的雷霆風暴。
已經在路上了。
這未知的風暴,將給她帶來怎樣的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