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就在這時，一個清冷、空靈，卻又帶著無上威嚴的女子聲音，從雲霧繚繞的瓊華天宮之上傳來。
這聲音彷彿蘊含著某種魔力，瞬間撫平了此地狂暴的靈氣。
所有弟子聽到這個聲音，全都神情一肅，齊刷刷地躬身行禮。
“參見神女！”
兩位護衛也是渾身一震，連忙收起兵器，單膝跪地。
“神女！”
蘇敗抬起頭，望向那座仙宮，百年歲月，心湖第一次起了波瀾。
一道模糊的倩影，出現在宮殿的最高處，隔著遙遠的雲霧，靜靜地注視著他。
她看不清面容，但那股熟悉又陌生的氣息，讓蘇敗確定，就是她。
“讓他上來。”
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不帶絲毫感情。
兩位護衛身體一顫，恭敬地應道：“是！”
他們站起身，看向蘇敗的眼神，已經從驚疑，變成了徹徹底底的敬畏。
能讓神女親自開口召見，這個老劍奴的身份，恐怕比他們想象的還要驚天動地！
蘇敗沒有再看任何人，他邁開腳步，踏上了那條通往天宮的白玉天梯。
一步，一步，走得不快，卻無比沉穩。
隨著他越走越高，周圍的靈氣也愈發濃郁，他那沉寂了一百年的身體，正貪婪地吸收著這一切。
終於他走到了天梯的盡頭，踏入了這座他仰望了一百年的神宮。
宮殿前空無一人。
只有那個清冷的聲音在引導他。
“進來。”
蘇敗推開殿門走了進去。
大殿內同樣空曠。
一個身穿月白長裙身姿絕世，臉上蒙著一層薄薄輕紗的女子，背對著他站在大殿中央。
即便只是一個背影也散發著一股足以讓日月無光，天地失色的絕代風華。
正是洛璃。
“你來做什麼？”洛璃沒有回頭，聲音依舊清冷聽不出喜怒。
“系統釋出了任務。”蘇敗在心裡回答了一句嘴上卻說，“來完成一個約定。”
“約定？”洛璃的語氣似乎有了一絲波動。
“當年，有人說如果被欺負了，就拿著這個來找她。”蘇敗攤開手那枚劍穗靜靜地躺在他的掌心。
洛璃沉默了。
大殿內陷入了一片死寂。
過了許久她才緩緩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絲複雜難明的情緒：“九十年了，你現在才來。是覺得我如今的地位能幫你解決任何麻煩了麼？”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自嘲也帶著一絲失望。
她以為他也是來求取好處的。
就和這些年無數打著各種旗號想要攀附她的人一樣。
蘇敗搖了搖頭答非所問：“你的劍，練得如何了？”
洛璃微微一怔似乎沒想到他會問這個。
她淡淡道：“已入法相。”
這三個字，足以讓整個九霄大陸百分之九十九的修士，仰望一生。
“我說的是，《拔劍術》。”蘇敗平靜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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