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著哭著,她劇烈咳嗽起來,小心翼翼又可憐兮兮地看向自己媽媽。
“咳咳,媽媽,咳~我好想爸爸,你打電話咳咳……讓他、讓他來看看我,咳~好嗎?”
一瞬間,潘家材心如刀絞,感覺自己簡直就不是人。
“洋洋,我是爸爸……”
他哽咽著上前幾步,握住女兒冰涼的小手,紅著眼替她順了順後背,才別過臉難受地吸了吸鼻子。
“你沒在做夢,爸爸真來看你了,對不起,爸爸早該來的……”
潘洋半信半疑靠近他,將自己的耳朵貼近他胸膛,表情立馬變得雀躍。
“媽媽,我做的這個夢好真實啊,這個爸爸不僅是熱的,他的心臟還會跳呢!”
潘家材手捂著自己眼睛,嘴巴一咧瞬間痛哭出聲。
即使不被他放在心上,一次次被他忽視,一次次待她冷淡,可在女兒心裡,他永遠是那個最最渴望見到,最最重要,最最讓她驕傲的爸爸。
此時此刻,潘家材自慚形穢,心軟得一塌糊塗,他一直強撐著的情緒,也在這一刻徹底破功。
“不哭不哭,爸爸不哭喲,洋洋請你吃糖果~”
潘洋安撫地摸了摸他腦袋,從自己隨身的小包包裡,摸出一顆牛奶糖塞進他手心。
潘家材緊撰著那顆糖,用力將女兒擁入懷裡。
“寶寶,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潘洋笑著拍了拍他後背。
“沒關係沒關係,不管爸爸做了什麼,洋洋都會原諒你,你永遠永遠都是洋洋最最喜歡的爸爸!”
看著他們父女倆這樣煽情,何婉芝都差點控制不住落淚,她轉身出了病房,將空間留給他們父女倆。
春節期間,醫院人不算多,所以她輕鬆就在走廊上找到個長椅坐下。
何婉芝點開手機才發現,家族群裡熱鬧一片,大姑姐在群裡痛斥她和潘家材不孝不是人。
不僅欺負她年幼的兒子,還弄傷了她母親的胳膊,不管不問一家三口躲在外面瀟灑。
大姑姐這顛倒黑白的本事,何婉芝可不是第一次領教了,她懶得廢話,直接擷取了一段家裡的監控錄影,往群裡一發。
“潘家朝,我女兒是被誰推倒顱內出血的,你還記得嗎?你那兩個蠢兒子還真是跟你一脈相承,一個賽一個的惡毒,那麼小小年紀,就敢對我女兒下這種死手!”
“還有你那個惡毒的母親,明明看見了事情經過,卻裝眼瞎沒看見,你們最好祈禱我女兒沒事,她要有事,你跟你媽作為孩子監護人,敢這樣縱容孩子行兇殺人,你們母女一個都別想跑!”
因為不瞭解事情真相,所以潘家朝在群裡指責謾罵何婉芝夫妻的時候,其他人都集體沉默,根本沒敢搭腔。
這會兒看到何婉芝發出的監控影片,大傢伙感覺自己的三觀都被潘家朝母女給震碎了。
“天啦,家朝表姐,你那兩個兒子還那麼小就敢如此惡毒行事,長大了還得了啊!求求你以後千萬不要再帶他們來我家,我們可招惹不起!”
“哎喲,真是夭壽哦,二姐是死了不成?沒看到自己孫女,都快被她那兩個肥豬一樣的外孫,給壓得沒氣了嗎,怎麼還靜得住心擱那玩手機,也不怕家材找她拼命!”
“誰說不是啊,攤上這樣的大姑和奶奶,洋洋那孩子可真是命苦造孽哦!”
“都是一家人,別說咱不向著自家親戚,家朝我勸你趕緊帶你媽去派出所自首,免得人家警察同志親自上門來抓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