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這孩子調皮不聽話,他爸爸打他兩下也沒什麼,再說了哪個孩子小時候沒捱過打?”
大姑一臉無所謂地從何婉芝手裡接過冰水抿了一口,繼續說到,“孩子本來就是越打越皮實,不能縱著他,把他給嬌慣壞了,有我看著呢,你放心孩子打不壞的!”
大姑這番歪理,聽得一旁的何婉芝一臉黑線的腳趾扣地,孩子才四歲就不能縱著了,那她兒子都快四十歲了,還在問她這個當媽的要錢,連自己的養不活,算怎麼回事?
“他奶奶,豆豆才四歲啊,他到底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要被自己爸爸每天這樣用充電線抽打?”
方玲氣憤地一把將孩子脫光,推到奶奶跟前。
“您自己好好看看,豆豆這一身的傷真是因為孩子調皮不聽話打的,還是因為別的,您自己心裡有數!”
看著孩子一身青紫交加的痕跡,大姑瞬間心虛得別開了眼睛,之前她也不是沒警告過兒子,不能這樣打孩子,但兒子非是不聽,她能有什麼辦法?
“這事,肯定有什麼誤會……”
大姑試圖辯解,但想了半天也沒能找到個合適的理由替自己兒子開脫,她無奈地閉了閉眼,緊閉著嘴巴任由氣氛陷入沉默。
“大姑,如果你們不能照顧好豆豆,那就把孩子還給玲玲吧,您自己也是當媽的人,應該能理解玲玲看到孩子這身傷痕的時候有多難過。”
“還有,表哥都三十多歲快四十歲的人了,您縱容他不出去工作,靠您養活也就罷了,不該縱容他這樣打孩子,豆豆他也是您孫子啊!”
“表哥是您的心頭肉,難道豆豆就不是玲玲的心頭肉嗎?您若做不到像孩子母親一樣疼他愛他,不如趁早放手,讓孩子跟媽媽走……”
大姑睜大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何婉芝,她沒想到自己從小疼何婉芝到大,會有被她這樣背刺的一天。
“何婉芝,你說的這是什麼人話!豆豆是我孫子,我能不疼他愛他嗎?是,你表哥是沒出息沒本事,不高興還會拿孩子撒氣,可他想這樣嗎?他也不想啊!”
“你表哥三十多歲的人了,沒個正式工作不說,老婆也不要他了,我這個當媽的再不理解他,難道要逼他去死嗎?”
“您所謂的理解,就是眼睜睜看著他虐打自己的兒子嗎!?”方玲氣得眼冒金星,目眥欲裂地站了起來。
“他沒有每天打孩子,真的,你們信我!”大姑慌了,她顫抖著手,蒼白為兒子辯解著,“就只是偶爾,況且每次他打豆豆,我都有在邊上攔著,豆豆傷不到什麼的。”
何婉芝渾身冰涼,無力地閉了閉眼,每次都是這樣,只要涉及表哥,大姑就好像失了智一樣,沒有任何道理可講。
“別說了,報警吧,孩子是不是每天被他爸爸虐打,去醫院一驗就知道,如果表哥的情緒已經到了大姑您攔不住的程度,那你們實在不合適再繼續帶著孩子……”
大姑心痛地搖著頭,一把拽住她手。
“芝芝,你不能這樣對你表哥,你忘了……當年你被高利貸追債,還是你大姑我,賣了下崽的母豬,挪用了你表哥的彩禮,才湊夠三萬塊,將你從那群追在的人手裡給解救回來……”
“現在你日子好過了,大姑不求你感恩圖報,拉你表哥一把,但你也不能這樣落井下石,來寒你大姑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