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一直不回應，婆婆氣得一腳將她房門給踹開。
“你耳朵聾了嗎？我跟你說話，你沒聽見？”
王金鳳上手，掀開她被子，就是一頓帶爹辱媽的謾罵，罵完還不忘嘲諷她。
“真不知道你父母怎麼教你的，長輩跟你說話，你裝聾作啞，簡直太沒教養了！”
何婉芝耳朵嗡鳴一片，只看到婆婆凶神惡煞的嘴巴張合著，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
客廳裡，孩子還在哇哇哭著，其他來打牌的男男女女也走進她臥室，對著她說著什麼。
可她一個字也聽不清楚，她只覺得自己眼前的事物越來越模糊，呼吸也越來越沉重，一陣天旋地轉，她兩眼一翻直直栽倒。
要不是幾個來打麻將的發現她情況不對，眼疾手快托住她，只怕她肚子裡的孩子又要保不住。
得知妻子暈倒，潘家材忙不迭從礦山上趕了回來，看著自己那一身煤灰，他決定先洗個澡換身衣服再去醫院。
推開家門的一瞬間，他差點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認錯了門。
一臺自動麻將機，佔據了他原本溫馨整齊的客廳，地面上到處是垃圾，不僅有瓜子果皮，還有隨腳碾滅的一地菸頭和濃痰痕跡。
“咳咳……”
滿屋的煙味，嗆得他忍不住皺眉，咳嗽了幾聲。
這樣的環境，別說是妻子還懷著孩子，就是來個普通人都受不了，這些天，母親到底在家裡做些什麼？
母親愛打麻將，他是知道的，但讓他沒想到的是，母親來了自己家也控制不住牌癮，把牌友都叫到了家裡。
早知道是這樣，還不如不讓她來，之前他還不明白，妻子好好的怎麼會暈倒，這下不用問他也知道原因了。
潘家材把家裡簡單收拾了一下，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就準備去醫院，臨出門前，他鬼使神差地走進廚房開啟了冰箱。
“冰箱怎麼是空的？”
他帶著疑問又開啟存放米、油的櫥櫃，櫥櫃裡面倒是滿滿當當，就跟他剛走那會兒一樣。
當時，他就是怕母親年紀大了，自己住的房子又沒有電梯，母親爬上爬下地買這些重的東西不好拿，所以上礦山前，他提前買了幾包大米幾桶食油屯在家裡。
結果，這一週時間過去，這些東西壓根就沒怎麼動過。
潘家材帶著滿心的疑問直奔醫院，剛出電梯，他就聽到兩個外甥撕心裂肺的哭喊。
“金鳳，這兩個孩子怎麼一直哭啊，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幾個牌友輪番上陣，幫著她哄著兩個孩子。哄完大的又哄小的，可都拿孩子沒轍。
大的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一直哭鬧著不肯吃東西，問也不說是怎麼回事。
小的那個孩子也是，兌了奶粉死活不肯吃，弄得他們幾個滿頭大汗，實在無計可施。
“就是啊，實在不行的話，你趕緊打電話，把家朝給叫回來吧，我們根本不會弄孩子，萬一孩子出事，咱怕是不好交代。”
他們本來是來打牌的，都不會帶孩子，也怕出事，見這兩個孩子實在難哄，一個個都藉口有事，腳底抹油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