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把人帶回去,免得等會被人發現了。”
男人啐了一口。
“晦氣。”
——
再次醒來時。
霍廷州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張破舊的木椅上。
四周瀰漫著潮溼的黴味和淡淡的汽油味,頭頂是漏雨的木樑,幾縷光從破瓦縫裡透進來,照亮了滿地的雜物——廢棄的輪胎、生鏽的鐵絲、還有幾個印著“工業酒精”字樣的鐵桶,這裡好像是個廢棄的倉庫。
他皺了皺眉,感覺渾身疼,脖子的地方也很疼。
霍廷州掙扎了一下,手腕被繩子勒得很痛、
想要動一動,就聽到後面傳來一陣聲音。
“醒了?”陰惻惻的聲音驚的他趕緊轉頭看了一眼後面。
只見一個男人正叼著香菸,手裡轉著刀,看著他。
表情很不善,似乎對他有著深仇大恨。
這個人就是之前追他的。
“你們把我綁來幹什麼?”霍廷州皺著眉。
“幹什麼?老子幹你。”
“媽的。”
男人一腳踹在霍廷州的身上直接將人踹翻。
霍廷州整個人倒在地上。
腦子也砰的砸的嗡嗡的響。
“好了,你把人弄死了,等會組長弄死你。”
“他還有用呢?”
說著另一個男的過來將他扶了起來。
“霍廷州,你最好跟我們合作。”
“不然我們可不就是把你帶來這裡了?”
“你的嫂嫂可是懷著孩子呢!”
“你們敢動她!”霍廷州想要掙脫束縛,拼命的動,木椅吱呀吱呀的響。
“你們知道你們在做什麼嗎?這是綁架!”
“綁架?”
“啊哈哈哈,他說我們綁架。”
剛才扶他起來的男人笑著走了過來。
“霍同志,你覺得我們害怕?”
霍廷州被堵的無話可說,皺著臉,表情有些頹廢,“你們到底想要什麼?”
男人笑了,“這就對了,你好好配合,我們還有辦法說話。”
說著給他遞了一杯水到嘴邊,喝點吧,咱們慢慢說。
霍廷州看著眼前的男人,眼神裡都是桀驁的狠意。
“你們要問什麼。”
男人將水杯拿開,拉了一張凳子坐在一邊。
“霍廷州同志,告訴我們,你是怎麼發現有人跟蹤沈青染的?”
霍廷州哼了一聲,“不過是意外,你們在學校真的以為沒有人發現。”
“我宿舍的室友們,早就發現了,他們以為那個人是喜歡我嫂子,就告訴了我。”
男人沉默了一下,沒有想到竟然是這個原因。
這樣說來的話是有點意外。
沈青染長得好看,關注她的人也多,
沒有想到這就是成了破綻。
“那第二個問題,沈朝夕以前有沒有給你說過她有一個筆記手札。”
手札?
霍廷州心裡嘀咕了一下,所以這些人是在找一本手札。
那就是說這本手札是在沈青染的手裡。
他是絕對不會出賣沈青染的。
霍廷梟嗤了一聲,“我原來以為你們是找什麼。原來是這個。”
“你知道?”男人直接站了起來有點著急。
“你放在哪裡了?”
霍廷州看著他的樣子就知道賭對了。
霍廷州扯了扯被勒得生疼的手腕,故意露出不耐煩的神色:“手札?沈朝夕確實給過我一本,說是記錄了些什麼東西。”
“我哪裡知道是什麼。”他頓了頓,瞥向男人驟然發亮的眼睛,吐了口血腥味的唾沫,“沈朝夕騙我感情,害得我失去了重要的東西,她給我的東西我早就不知道弄到哪裡去了。“
“你好好想想你東西放在哪裡了?”
霍廷州皺著眉頭。
“那種私人晦氣的東西,我隨手扔到霍家的閣樓裡了。”
“你們想要你們去拿啊?”
另一個男人看著霍廷州笑,反手抽了他一個耳光。
“孃的,什麼態度。”
霍廷州冷笑,“你們不是想要那個東西,那東西沒有我,你們能拿到到?”
“信不信由你。”霍廷州偏過頭,雨水從屋頂破洞滴在他睫毛上,“當年沈朝夕把希望寄託在我的身上,還想著我能去救她。我不過是順手接了。那本子破破爛爛的,看著就瘮人,我扔了好幾年了,鬼知道還在不在。”他刻意讓聲音帶上幾分煩躁,“你們要是殺了我,弄傻了我,別怪找不到。”
“你找死!”
坐在凳子上的男人抬手製止了同伴,掏出煙盒抖出一支叼在嘴上:“霍家的閣樓,哪個霍家的閣樓?說清楚。”
“就……就我爸幫我租的那個霍家的小樓。你跟蹤我們家這麼久,不知道?”
霍廷州在賭,這些人早就盯上了貨架。
“我爸給我租的那個房子,有個閣樓。閣樓角落有個破木箱,我好像塞那裡面了。”
霍廷州表情淡淡的,“能不能找到你們看運氣?萬一我記錯了呢?”
或者你們帶著我一起去找?”
霍廷州在猜測他們到底有多緊急。
持刀男人啐了口唾沫:“你最好沒騙我們。”
“我騙你們有什麼好處?”霍廷州垂下眼簾,掩去眼底一閃而過的精光,“我現在被綁著,命都在你們手裡。”
“你們放了我,手札隨便你們找。要是找不到,也別怪我,畢竟那麼多年了,說不定早被老鼠啃了。”
“很好,如果能找到東西,我可以放了你。”
“你放心,我說到做到。”
男人這個時候站了起來,“但是霍廷州,你該不會以為我之前給你打的就是麻醉針吧?”
“你要是騙我,你知道你的後果是什麼嗎?”
男人笑著將手裡的刀扎進身邊的蘋果梨。
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