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是個戴著金邊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年輕人，但他的手腕上，不經意間露出了一塊特製的戰術手錶。
女的則提著一個黑色手提箱，表情嚴肅，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周圍。
趙國強內心其實一點都不平靜。
他這輩子，處理過邊境衝突，指揮過抗洪搶險，也曾在國際談判桌上與人唇槍舌戰。
他自認心志如鐵，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
但今天，他感覺自己的世界觀正在被人用錘子一下一下地敲碎，然後再用膠水胡亂粘起來。
他即將要見的，是一個能和兩千年前的皇帝實時通話、擁有未知神力、並掌握著民族未來走向的……年輕人。
這TM叫什麼事啊。
趙國強心裡罵了一句，但臉上依舊保持著沉穩。
“趙主任，請進。”
葉昊的聲音從客廳傳來，他依舊坐在沙發上，甚至沒有起身，只是抬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那名年輕的男性助理眼中閃過一絲不快。
太傲慢了。
就算你是神仙，我們代表的也是國家。
最基本的禮節總要有吧？
趙國強卻抬手製止了他，自己邁步走了進去。
他知道，從這一刻起，過去的一切規則和禮儀，都可能要重新定義。
傲慢？
人家有傲慢的資本。
“葉昊同志，你好。我是趙國強。”
趙國強走到沙發前，主動伸出手。
葉昊這才站起身，輕輕和他握了一下。
“趙主任辛苦了，這麼快就從京城趕過來。西山的會議剛結束不到半天吧？效率很高。”葉昊微笑著說。
轟！
趙國強的腦子裡像是炸開了一顆閃光彈。
他身後的年輕助理和女幹事，更是瞬間臉色大變，手下意識地就摸向了腰間。
西山的最高階別會議！
絕密中的絕密！
他怎麼會知道？
還知道的這麼清楚？
一個可怕的念頭浮現在趙國強心中。
他，在監控著我們？
這已經不是挑戰，這是赤裸裸的示威！
趙國強幾十年的養氣功夫在這一刻差點破功。
他感覺到後背一層細密的冷汗冒了出來，但他的表情管理依舊完美。
“看來，葉昊同志的能力，比我們想象中還要強大。”
趙國強緩緩收回手，語氣不變，只是心中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身後的年輕人，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他終於明白，他們面對的根本不是一個需要談判的物件。
這是一個需要他們去理解和……適應的存在。
“坐吧，趙主任。”
葉昊重新坐下，指了指對面的沙發，“別緊張，我沒有惡意。只是合作之前，雙方總要對彼此的底牌有個大概瞭解，不是嗎？”
趙國強深吸一口氣，坐了下來。
他心想，你這叫大概瞭解？
你這他媽是直接掀桌看我底褲是什麼顏色了。
“好，那我們就開門見山。”
趙國強決定不再兜圈子，“你的報告，我們收到了。高層的決議，相信你也知道了。國家決定，全力支援你的計劃。”
“我需要知道，我們需要付出什麼，我們又能得到什麼。以及，最關鍵的，風險是什麼。”
葉昊欣賞地點了點頭。
不愧是能被派來和他直接對話的人，務實，直奔主題。
“你們需要付出的，是基礎資源。海量的、對我個人來說收集起來很麻煩，但對一個國家機器來說不算太難的資源。”
葉昊說著，憑空一揮手。
他面前的空氣中，浮現出一張巨大的三維清單。
上面羅列的專案，讓趙國強身後的那名女幹事，手裡的箱子都差點沒拿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