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捶腿。”
這次,她學精了。
輕咬唇角,望著魏冉:“捶完腿,是不是就能原諒我,不去問罪我爹了?”
“想得美。”
魏冉態度強勢:“本世子心眼小,瞧你順眼才給你將功贖罪的機會。”
“若看你不順眼,早將你脫乾淨遊街示眾了,還敢跟本世子討價還價?”
蘇玉嬋貝齒輕咬,滿臉為難:“那,那你怎樣才能放過我?”
魏冉本來就沒有找她麻煩的意思,純粹是她自己想多了送貨上門,這能怪誰?
“先捶腿,剩下的等日後再告訴你。”
“日後是多久?”
“日後就是日後,哪來那麼多問題?趕緊滴。”
蘇玉嬋無奈上前,開始給魏冉捶腿。
“用點力,沒吃飯嗎?”
“對,還,還沒吃……。”
這妹子,還怪耿直。
“既然沒吃,那待會兒一起吃,吃完飯替我辦件事,你咒我的事情就算了。”
“多謝世子。”
蘇玉嬋神色一喜。
待吃過午飯後。
魏冉指著餐桌上的食盒。
“把這些飯食,還有這瓶傷藥,送到這個地址,交給我家小產的娘子。”
“對了,我家娘子外號白饅頭姑娘。”
蘇玉嬋忙不迭點頭。
“世子放心,我保證幸不辱命,”
她拿起紙條,抱著餐盒逃命似的離開。
人家讓捶腿,自己倒好,直接坐腿。
沒臉見人了。
……
雲柔寄宿之家。
“姑娘,喝碗雞湯吧。”
張大娘將一碗雞湯端給雲柔,碗裡還有兩顆紅棗和一條肥美雞腿。
雲柔蹙眉搖頭:“我不吃肉,麻煩大娘弄些清淡飯食即可。”
她是出家人,已經齋戒十幾年未曾吃肉。
張大娘為難道:“那可不行,姑娘小產身子虛。”
“您家相公給了幾十兩銀子,千叮嚀萬囑咐讓老婆子一定要照顧好他家娘子。”
“這老母雞湯最是養人,平時我們都不捨得吃呢。”
幾十兩銀子?
自己不是給了魏冉幾百兩嗎?
雲柔閃過這個念頭,蒼白臉色浮現一抹紅暈。
“大娘,你別誤會,他不是我相公,我也不是他娘子,而且我根本沒有小產。”
張大娘將信將疑。
可外面此時卻傳來一道怯生生的聲音。
“請問白饅頭姑娘在嗎?”
張老漢:“姑娘,你認錯門了,這裡沒有白饅頭姑娘。”
“可魏世子給的地址就在這,我是來給魏世子剛小產的娘子,也就是白饅頭姑娘送飯的。”
房內的雲柔當場石化。
張大娘表情古怪。
雲柔一陣氣血翻湧,有些惱羞成怒。
“我真不是他家娘子,更沒有小產。”
“那天夜裡這麼說,只是給留宿找個藉口,大娘,你千萬別再誤會了。”
她還要在這裡逗留幾日,有些事情必須得說明白。
張大娘瞪大眼睛,表情更加奇怪:“姑娘,你們那晚都睡一起了,你還說不是他娘子?”
“咳咳,咳咳咳。”
雲柔又急又氣,一陣咳嗽快要吐血,抬手抓住張大娘的衣領,氣喘吁吁。
“去,去把外面,外面那個女人給我趕走。”
若是在被人誤會,她內傷可能會更加嚴重。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別急,那她送的飯你吃是不吃?”
“不吃,統統拿走。”
雲柔咬牙切齒,身子側歪倒在被褥上一陣劇烈喘息。
張大娘急忙出門把蘇玉嬋給趕走。
可回來的時候,手上拎著一個食盒,拿著一個小瓷瓶。
“姑娘,外面那丫頭說,這飯食是你家相公親手做的,這傷藥也是你家相公親自調配。”
“她還說自己就是個跑腿的,東西不要你可以扔掉……。”
張大娘看著精美的檀木食盒,抬手撫摸誇讚:“這木料真好,看著就名貴,丟了多可惜。”
雲柔稍稍一愣,輕輕抬起眸子,眼神格外複雜。
她心裡流過一絲暖流。
走南闖北這麼多年,這還是頭一次有男子如此關心她。
又是親自下廚製作飯食,又是親手調配傷藥,讓她有些受寵若驚。
“既然這些東西姑娘都不要,那我就拿去丟了好了。”
張大娘作勢要走。
雲柔急忙道:“等等,把東西留下吧。”
張大娘依依不捨把東西放在桌上,一步三回頭的看著木盒出了門。
雲柔開啟食盒一看,裡面一個饅頭和四道小菜,瞧著五顏六色,色香味俱全。
她輕咬唇角,目光復雜中帶著一抹柔和。
很難想象,這些菜餚如此精緻,烹飪者肯定費了一番心思。
這讓雲柔很是感動。
再看藥瓶,做工精細,都被盤出了包漿,想來也是貼身多年的物件。
“為何……對我……這麼好?”
雲柔捏著飄散著溫夫人奶香的白瓷小藥瓶,目光漸漸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