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夫人一臉煞氣,手提一柄秀氣長劍立於內府門前。
在其身後,跟著一名年齡不大的美婢。
美婢二十出頭,一手懷抱酒罈,一手提劍。
她是溫夫人的陪嫁侍女紫秋,也是劍術陪練,同樣劍術超群。
高明不安的臉上擠出一絲微笑,畢恭畢敬行了一禮。
“小的見過溫夫人。”
隨後他一巴掌抽在自己臉上。
“小的口無遮攔,無意間衝撞夫人,還望夫人大人不記小人過。”
言罷,再次抽了自己一個耳光。
這幾日溫夫人來過兩次,每次他都提前躲得遠遠的。
生怕這位三品誥命,一不小心給自己一劍透心涼。
她是真敢動手。
溫夫人面帶冷笑:“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在背後嚼老孃的舌根?”
“給你個機會割了自己舌頭,我便既往不咎。”
高明全身繃緊,臉上陪著笑。
“還請溫夫人高抬貴手,小的今後絕不敢再胡言亂語。”
溫夫人看了眼魏冉。
“就算要高抬貴手,我也得聽外甥的。”
“是吧外甥?”
她對魏冉嫣然一笑,嫵媚神態遠勝蕭媚兒。
溫夫人是成熟的媚,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成熟少婦的風韻氣質。
蕭媚兒是沒長成的媚,身上的稚氣和蘿莉感還未褪去。
兩者不可同日而語。
魏冉神情漠然:“高明,本來前兩次打算讓婉姨除掉你這個禍患,可一連兩次你都躲了起來,這次恐怕沒那麼好運了。”
“婉姨,很可惜我不會武藝,幫不上忙,只能讓你操勞了。”
溫夫人風情萬種翻了個白眼:“老孃為你操勞還少?”
“組建那麼大個酒坊,腰都快累斷了,也不見你拋頭露面。”
魏冉訕笑:“稍後我給婉姨好好推拿一下。”
“哼!”
溫夫人嬌哼一聲,將手搭在劍柄上。
高明見狀,面色一沉:“溫夫人,莫非你真要動手殺我?”
“怎麼?要交代遺言?”
高明冷笑一聲:“實不相瞞,我早已將他的真實身份告訴了一名親信,只要我一死,他世子替身的身份便會滿城皆知。”
“你確定,你要殺我?”
“你唬我?看劍!”
溫夫人桃花眸一瞪,鏗一聲拔劍上前。
劍如游龍,一劍刺出。
這一劍直逼咽喉,快如閃電。
高明大驚,連連後退。
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打得過溫夫人,就算能打過也不敢打。
三品誥命夫人整個京城就這麼一位。
別說宰他一個護衛。
就算殺個小官吏,以她夫家功勞,皇帝也不會為難她。
溫夫人猛攻之下,他連拔刀機會都沒有。
魏冉躲得遠遠的,避免刀光劍影波及到自身。
“溫夫人息怒,有話好說。”
高明一邊躲閃一邊好言相勸。
“老孃跟你沒什麼好說的,身份洩露是他的事,跟老孃今日想殺你無關。”
高明心中叫苦。
那日雪夜遭遇刺客,他胸前本就中了一劍,舊傷未愈,實力大打折扣。
沒幾招,身上就被刺了幾劍。
“夫人,我來助你!”
紫秋將酒罈放在腳下,拔劍衝上前去。
“啊!”
高明慘叫一聲,大腿被紫秋一劍刺出血洞。
“李寶樹,老子就算死也要拉你一起。”
高明狂吼一聲,一連揮砍數刀,勢大力沉,溫夫人與紫秋不得不避。
趁兩人迴避同時,他不要命般撲向魏冉。
可溫夫人身姿輕盈飄如柳絮。
劍如長蛇吐信,直接便是一劍透心涼。
高明中劍同時,手中大刀猛地擲出,刀尖直刺魏冉。
可他早就脫離戰圈躲得遠遠的,見勢不妙就又往旁邊挪了幾步。
就算他不躲,這刀也傷不到他。
長刀噹啷一聲落地,高明捂著胸口踉蹌跪地。
“李寶樹,老子早該,早該一刀宰了你。”
他說完便撲倒在地,身體抽搐幾下徹底沒了動靜。
“啊!”
兩道尖銳驚叫同時響起。
青衣和蕭媚兒臉色煞白站在內府門口,恐懼望著高明屍體。
溫夫人瞧著蕭媚兒,斜眼看著魏冉:“這丫頭長得不賴,身上還穿著你的狐皮大氅,她不是王府婢女吧?”
魏冉解釋道:“今日路過牙街買的北齊女婢。”
溫夫人恍然點頭:“難怪面板這麼白,原來是北齊人。”
隨後她指向青衣:“她呢?留不留?”
青衣臉色蒼白,跪在地上不停磕頭。
“世子饒命。”
“青衣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看到。”
“青衣今後都聽殿下的,殿下叫我往東,我絕不往西,請殿下饒命啊。”
“我,我不想死,哇……。”
溫夫人唇角勾起:“還算有幾分姿色,做個通房侍女也不錯。”
“若能為你生個一兒半女,也就無需擔心她會洩密。”
魏冉臉色一黑:“莫要說笑,此女留不得。”
“除了婉姨和白……雲姑娘之外,任何一個知曉我身份的人都留不得。”
溫夫人奇怪道:“白雲姑娘是誰?”
魏冉覺得兩人早晚都會相見,提前解釋一下也很有必要。
“不是白雲姑娘,她姓雲名柔,是十天前刺殺我的女刺客。”
“不過已經被足智多謀的我收入麾下做護衛。”
“目前正在一家農戶養傷,近幾日應該會來投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