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兒雙唇都有些顫抖。
這個冒牌貨,竟然冒充真世子那個草包與溫夫人姨甥相認?
天吶,錦兒頓覺天都塌了。
那冒牌貨不要命了?
他就不怕身份敗露,被溫夫人一劍刺死?
錦兒深吸口氣,繼續問道:“再後來呢?”
阮娘道:“後來殿下在朝堂上與北胡使團對賭,結果把北胡公主贏回來當婢女。”
“此舉揚我大驪國威,殿下真乃……。”
“停。”
錦兒再次抬手叫停,她神情有些呆若木雞。
怔怔地望著阮娘,不可置通道:“你說什麼?”
“他與北胡使團對賭,把北胡公主贏來當婢女?”
“我……。”
錦兒嘴巴張開合上,半晌說不出話來。
把北胡公主贏回來當婢女?
這簡直駭人聽聞。
良久後,她才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你,繼續。”
“再後來殿下血洗桃花莊……虎德殿刀斬太妃……陛下一怒之下,將殿下打入冷宮。”
錦兒久久無法回神。
今天,那冒牌世子帶給她的震撼太多了。
廳外一聲稟報,打斷了錦兒思緒。
“郡主,長信侯到了。”
錦兒對阮娘道:“你先下去吧。”
“是。”
阮娘退了下去。
不多時,江彭祖來到客廳,神情有些悲悽。
他衝錦兒行了一禮:“老夫參見錦兒郡主。”
錦兒回了一禮:“江伯伯,一別十載,別來無恙?身體可還康健?”
江彭祖笑容有些牽強。
“想不到郡主還記得老夫,當年分別時,郡主還是個小丫頭,一眨眼竟都這麼大了。”
“老夫身體康健的很,倒是錦兒郡主舟車勞頓,為何不歇一歇再叫老夫前來敘舊?”
錦兒平靜道:“聽聞殿下觸怒陛下被幽禁,錦兒心中擔憂。”
“特意請伯伯前來打聽一下,稍後也好修書一封送往涼州母妃那裡報個平安。”
江彭祖有些傷感道:“正要跟郡主談論此事,既然郡主提起,那老夫就好好說道說道。”
“前幾日殿下去了桃花莊……。”
他將桃花莊的事原原本本的複述了一遍。
錦兒再次一臉震驚道:“江伯伯是說,殿下一人一刀,血洗了整個桃花莊?”
江彭祖疑惑道:“莫非郡主不知殿下有武藝在身?”
錦兒微微頷首:“當然知道。”
她如果回答不知道,恐怕就要輪到江彭祖震驚了。
在北涼一同長大的青梅竹馬,連對方會不會武功都不知道,這很難不讓人懷疑。
江彭祖一臉傷感道:“當時平陽侯之子張朝也在桃花莊,被殿下一刀砍了腦袋。”
“張平端並未針對殿下,桃花莊血案也已結案,可誰知殿下卻不依不饒,硬要追究平陽侯的責任。”
“陛下為平息此事,也只好將平陽侯一併遊街三日後處斬。”
“郡主,您給老夫交個底,平陽侯究竟是怎樣背叛的王爺?以至於王爺不遠千里也要他死?”
錦兒一時間竟有些無言以對。
江彭祖見狀,無奈道:“既然郡主不便回答,那老夫就不多問了。”
錦兒沉聲道:“江伯伯為何有此一問?”
江彭祖驚訝道:“那日朝會結束後,我等追問殿下,殿下親口所言。”
“平陽侯張平端背叛王爺,王爺給了殿下密旨,無論如何也要殺掉平陽侯。”
“莫非郡主不知?”
錦兒唇瓣蠕動了好半天,才咬著牙道:“錦兒一直跟著母妃,對王爺的事知之甚少。”
她神情極為複雜。
她想告訴江彭祖真相,但卻沒有閔王的命令。
私自將真相透露給江彭祖,又害怕江彭祖做事極端惹來麻煩,到頭來連累自己。
她這個長安唯一知情者,才是最痛苦的一個。
江彭祖無奈道:“也罷,反正老夫已經差人快馬加鞭去了北涼。”
“年後元宵節之前,王爺應該會有來信,屆時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錦兒剛要詢問些什麼,就被一聲暴喝給打斷。
“魏冉,給老子滾出來。”
轟。
隨著外面傳來一聲巨響,似乎有什麼東西轟然破碎。
粗魯的爆喝再次傳來。
“魏冉,敢欺負本皇子小妹,老子戳你一萬個透明窟窿。”
“……”
劇烈奔騰的馬蹄聲傳來。
一隊威風凜凜的騎兵衝入內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