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兩人來到東苑。
內府分為三苑。
東苑是主人區,王爺王妃的棲居地。
西苑是側妃及夫人和子嗣的棲居地。
中間是待客區,分為前堂和後堂。
雲柔坐在庭院的耳房前,一邊飲茶一邊看書,時不時還會看一眼耳房裡面。
“柔兒。”
魏冉笑著喊了一聲。
雲柔面色一紅,輕輕蹙眉:“能不能別再叫貧道柔兒了?”
儘管這個稱呼聽了很多遍,但她每次聽到,都會感到一陣肉麻。
魏冉笑著打趣:“柔兒多親切?我這麼叫你,是把你當成家人對待。”
雲柔剛要說什麼,耳房的門就被推開。
一道亮麗身影從中走出。
正是錦兒。
魏冉在涼州的時候與她有過幾次會面。
“錦兒郡主,咱們又見面了?”
錦兒感嘆道:“是啊,上次見面,你還在受人擺佈。”
“沒想到現在受人擺佈的人卻成了我,真是造化弄人。”
“我已是階下之囚,要殺要剮都悉聽尊便,只求留我全屍,不要辱我清白。”
魏冉挨著雲柔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那是我喝……過的。”
雲柔說晚了一步。
魏冉咂嘴道:“我說這茶怎麼甜滋滋的,原來裡面有……。”
“你,你閉嘴。”
雲柔面色通紅,急的當場要拔劍。
錦兒見狀表情一呆。
她臉上露出一抹鄙夷。
這輕浮之輩,與涼州的真世子也沒什麼區別。
魏冉看向她,開門見山問道:“魏無忌遲遲不造反的原因是什麼?”
錦兒有些遲疑。
魏冉見狀繼續道:“留你全屍和清白的前提是,你要懂得識時務,懂得配合。”
錦兒神色平靜:“告訴你也無妨,近幾年北涼天災不斷,稅收少,要交給朝廷一部分,剩下的還要養三十萬大軍。”
“北涼如今錢糧不足以支撐長久作戰。”
魏冉微微頷首:“果然和我猜的八九不離十。”
錦兒問道:“你打算如何處置我?”
“很簡單,那邊有個地牢,把你關進去。”
魏冉指了指不遠處。
那邊建築夾縫有個過道,裡面通往一處陰暗潮溼的地牢。
長安不少勳貴的宅院中都設有地牢、水牢,用來懲罰一些不聽話的奴隸。
閔王府也不例外。
錦兒面色發白,聲音有些發抖:“我不去地牢,我答應你,不跑還不行嗎?”
魏冉聳了聳肩:“只有地牢才最安全,我總不能沒日沒夜安排高手看著你吧?”
“萬一有個疏忽讓你跑了,對我而言就太危險了。”
溫夫人點頭附和:“她武學有小宗師水平,上房翻牆輕而易舉,稍有疏忽就可能跑掉。”
“錦兒郡主,只能委屈你了。”
錦兒抿著唇後退幾步:“既然怕我逃跑,何不一劍殺了我?我寧死也不去地牢。”
魏冉平靜道:“不去地牢也可以,但需要條件。”
“什麼條件?”
魏冉淡淡一笑:“魏無忌謀劃已久,留在長安的暗棋肯定不少。”
“交代出一枚對他有用的暗棋,我就給你一天自由。”
錦兒慍怒無比:“一枚暗棋一天自由?你怎麼不去搶?”
魏冉目光一冷:“沒錯,我就是搶,錦兒,在北涼,你是高高在上的郡主。”
“但在我眼裡,你什麼也不是,只是個待宰的羔羊,我可以對你做任何事,包括把你脫光掛在房樑上供人欣賞。”
“而且,我會讓你活著供人觀賞。”
錦兒臉色一白,滿臉驚恐之色。
溫夫人和雲柔都感到一陣不寒而慄。
如果能活,誰願意死?
錦兒也不例外。
她猶豫一番,終是咬牙道:“一天太短,一枚暗棋至少七天自由。”
“最多三天,愛要不要。”
魏冉比劃了個三,態度機器強硬。
三天,是他能拔掉一枚暗棋的最佳時間。